但她是全世界离普通这两个字最远的人。
陈季琰在这里住了一周,两人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提从前。他早上出门上班,她就在家里打扫、做饭、看视频。这样的生活像一个梦幻的泡泡,看上去非常诱人,陈季琰用心地吹大了想让他钻进去,可大家都心知肚明,说到底只是泡泡而已。
猫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,不满地甩甩尾巴,把一旁盛水的不锈钢小碗打翻在地。陈季琰听到响动下意识地看过来,他又被抓到了。
但她并不揭穿他,微微歪着头问:“看什么?”
“夕阳。”叶嘉文镇定地指指窗外,“很漂亮的。”
叶嘉文一整个晚上都睡得不好。猫在外面挠门、嗷嗷乱叫,他被磨得没办法,半夜开门把它放进来,它老不客气地跳上床,在他手边蜷成了一团。
四点左右才入睡,早上七点钟,叶嘉文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走动的声音,意识还在睡眠状态中,人却已经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。陈季琰背着包正在玄关穿鞋,看他走出房间,无奈地笑笑:“本来不想打扰你睡觉的。”
他一颗脑袋都睡得乱蓬蓬的,困得眼睛睁不开,也没戴眼镜,整个人很狼狈,“我自己醒的。”
“我走了啊。”
这一幕似曾相识。在叶嘉文上大学的那两年,陈季琰间歇性地来信川看他,每次两人都是匆匆忙忙见一面,不过数个小时她又要走。每次道别前她总是微笑着的,好像看穿他的不甘和依赖,像安慰一个小动物一样摸摸他的脸:“我走了啊。”
叶嘉文没有办法,她说走就走,他从来都留不住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他想了想补上一句,“到金边给我打电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