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别提他在这儿住了一年,叶嘉文老妈子似的给他操了一年心。
现在这个老妈子被他气得头顶冒烟,挥挥手:“走吧走吧,你走吧。”
刘章把箱子拖到了门口,叶嘉文站在门里目送,他都走下半层楼梯了,突然又冲上来用力地抱了一下自己的朋友。
“干嘛啊?”叶嘉文失笑。
“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了。”
“我这儿到上海坐动车也就一个钟头,你别操心了啊。”
关上了门,室内一片寂静。这个五十平米的蜗居是叶嘉文第一个家,真正意义上的。刚开始工作的时候,刘章和他三天两头要通宵,两个人像孤儿一样抱头痛哭,刘章哭着哭着开始骂他:“你他妈的哪来那么多钱付首付啊?傍上什么富婆了,也给我介绍介绍行不行?”
“傍上富婆了我还在这儿加班?”叶嘉文一个手刀劈在他肩上。
他没有告诉自己的朋友,这笔安身立命的钱来自一个远方的故人。他的十八岁成人礼物是一张存折,她笑眯眯地说:“钱在哪儿都好使,你拿着,上大学了当生活费花吧。”
她应该也知道的吧?他连花钱都不会,只会当守财奴。
叶嘉文给自己做了顿晚饭,边看综艺边吃完了,然后洗碗、洗衣服、拖地,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的。这一通大扫除做下来已经十点了,他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,突然松了口气:太好了,到点睡觉了。
屋子里少了一半人气,怎么都有点寂寞。
叶嘉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:还是要找个室友,不然拿一份死工资付月供,日子恐怕会捉襟见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