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顾着过去这些年的种种,又想了想自小长大和崔圳相识的点滴,那些片段一下子涌入脑海中,走马灯一样的旋转着。
而以前那些令她感到温馨和温暖的片段,也在这一刻有了全新的另一种解读,那里面全是阴谋论,裹挟着让她不敢置信的内在,她越想越心凉,越想越觉得仿佛这样的版本才是正确的。
也许,这就是一场罗生门,而她一直戴着美化崔圳的眼镜,她的内心一直认定他的人设就是那个本分老实的好男人,所以无论崔圳做什么事,她都会强行往那个角度上去解释。
但现在,尤玮的直觉却将她拽入一个大冰窟,她一下子就冷醒了。
尤玮半晌没说话。
顾丞这时又一次开口:“刚才我还注意到,沙发旁边地上有一个纸袋子,里面放了两瓶酒,像是刚拿回来的。”
尤玮说:“嗯,崔叔叔一直喜欢喝两口,不过他现在刚做完手术,是不能喝了。”
顾丞问:“那他喜欢喝的是红酒?”
尤玮一怔:“不,是白酒,红酒是崔圳喜欢的。”
隔了一秒,尤玮又问:“那两瓶是红酒?”
顾丞笑了:“十一年的罗曼尼康帝。”
尤玮又是一惊,这瓶酒他们都不陌生,顾丞经常和那些大鳄打交道,肯定是对杯中之物有些研究的,不仅是杯中之物,还有古董收藏,高档家具,车子,房地产,他都有涉猎,为的就是和那些人产生共同语言。
至于尤玮,她虽然涉猎不多,可是红酒这种东西她是懂行的,她的大客户基本上都好这口,会品,也会买。
十一年的罗曼尼康帝,一万多欧元一瓶,崔圳在沙发边的袋子里竟然放了两瓶?
顾丞最后评价道:“看来你这个竹马,日子过得倒是很享受,这个年纪该吃的该玩的都试过了,也不算白活。”
尤玮不说话了。
直到两人回到酒店,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