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家人厘清关系后,席妙妙自负盈亏,才也不必因为两老意见而瞻前顾后,生怕顺得嫂情就失了哥意──要是没有摊牌,婚宴怎么也得请他俩来,请了他们,就不能不尊重他们意见,而他们的意见,就是七大妈八大姑的七嘴八舌,比八国高峰会议还能说,最后都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。
总有人说,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,是两个家庭的结合。
但只要狠得下心来,一切可以化繁为简,签字终究只需要丈夫妻子,证一领,户口独立出来,自己就是一个家庭了。
现在,只要席妙妙点头,事情就敲定了下来。
告别了那对闹腾的情侣,封殊带她去酒楼打包了烤乳鸽和一份龙虾伊面,太香了,她馋得慌,路上就用牙签戳着一块块乳鸽来吃,皮烤得薄脆,牙尖尖咬下去,嫩肉带着油就被撕咬开来,美味得她心生感慨:“新娘在婚宴上,肯定吃不着热腾腾的乳鸽,太不划算了。”
“嗯。”
秉着‘女友高兴就好’原则的封殊点头表示同意。
叫了半份乳鸽,她要吃不下了,就戳起剩下的喂他吃,他没意见,一口一块。
咬两下,嘎嘣脆。
她愣住:“骨头呢?快吐出来!”
“……吞下去了。”
吃人不吐骨头的上神抬眼望着她,满目不解。
席妙妙讪讪地低下头,在这种微小的细节里,她才能想起来,她的男人确实不是人,就像私自豢养了一只猛兽,在都市里伴她日夜,老虎的脑袋任她蹂│躏,尖牙利爪都成了闺房中的乐趣。
心头漾开一抹冰凉的蜜,有点怕,又有点甜。
“怎么了?”
封殊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一秒能转十个弯,犹自纠结乳鸽的问题:“我也消化得很快,你想要骨头么,我也吐不出来了……”他有点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