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会儿,车架停了,听外面侍卫低声问话,女官乖巧答话,一阵响动后车内似是又上了一人,那人动静不大,动了几下便停住了。
凤兮顿觉不对,此人所坐位置似乎正是暗格上方……
不多会儿,车架又起了。
出了宫道路更显颠簸,她只觉如那筛子里的沙子,颠的散碎,全身的骨架都零零落落不成一体。头也越来越痛,越来越晕,恍恍惚惚也不知过了多久,车架终于停了,只听那两女官说了几句就下了车,可坐于盖上的人似乎并无起身的迹象。
凤兮心里咯噔一声,若是此人一直不动,她如何起身……若是等两女官返回,她还未有机会出去岂不是要就此回宫?最甚者,她已憋闷的喘不过气,四肢酸麻无力,就算真回了宫被人发现也该是死人了。
正当她心慌焦虑,思索对策时,突然一道强光照了进来——暗格被打开了。
强光刺目,那晕眩感额外的深。某种被人探视打量的局促令她不适,只得眯紧了眼,极力要透过缝隙看清此人。藏蓝色衣衫,青色皂靴,细白的面孔,如饮血般的唇,狭长的蛇目,不怀好意的眸光,竟是费刑。
“奴才扶四小姐起身。”那声低哑尖细的令人发麻,凤兮冷眼扫去,终拽紧他手腕爬出暗格,一时间手脚僵硬,伸直不能,只得慢慢揉捏。
“啊!景姑姑?”
那两女官不知何故竟如此快返回,一掀帘子愣了。
费刑背对着车门,她们瞧不见,可凤兮却被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惊住。在那庙堂外,她曾险些丧命于此人手下,那杀意也曾亲身体验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