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了小半碗,陆爵放下勺,迟钝的神经终于拉直了:“今天安小姐带我来这里,难道是故意的?”
安小意没说话,将鸭血放进嘴里。
陆爵看着心头一颤,连忙挪开视线,望着地板上小强的尸体故作镇定:“安小姐莫非不相信我的话——我说我见过安师傅。”
上回听到陆爵这样说,安小意来不及细想,一时间只能“信以为真”,但凡是安博尔的消息,她都不可能当空气,再说陆爵不要钱,只要一块蛋糕作交换,不像是骗子行径。
直到后来仔细一想,才觉得狗屁不通。
没想到陆爵哪锅不开揭哪锅,骗了人还老挂在嘴边。
安小意慢条斯理的扬了扬下巴:“我这人自小就独,有娘生没爹教,性格冷门,脾气小众,看见不喜欢的人就挂脸,别人对我献殷勤就认为他有不方便说的企图。哦,还有忘恩负义、睚眦必报和小肚鸡肠这些顽固的遗传基因,和我家老头子是一脉相承。能让我们父女都看上的男人,至今只有我师兄一个,除非我爸选婿的口味变了,否则我怎么都想不明白,他那样一个人怎么会请一个同性小辈吃蛋糕,还聊起他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。”
话落,安小意把筷子一撂:“我饱了,走吧。”
……
两人走出餐厅,安小意不想再回陆爵车里,溜达了几步就朝陆爵摆摆手:“行了,我自己打车,再见。”
没想到陆爵却跟上来,走成并排。
他脸上绷得很紧,嘴唇抿着,眉头皱着,仿佛正在跟谁苦大仇深。
直到走出一百多米,陆爵才冲破语言障碍,闷着声说:“安师傅的事,我……我跟你道歉。但,也不算全是假话,是半真半假……”
安小意脚下倏地一顿,像是突然发现了世界奇观,盯着陆爵好一会儿,都把人看的都扭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