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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ilky刚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,就用她生涩的中文夹带着英文单词,和周沫聊起日本的av文化。

周沫起初还能不动声色,接下来却越听越心惊,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惊讶,时不时发问。从ilky的表情和语气不难看出,日本女孩很以这个为荣,在她们中间,有谁能成为av女优,都会被周围人羡慕。只是av女优蹿红的寿命很短暂,若不是转型演电视剧,便很快被人淡忘。

周沫问ilky想不想成为女优,ilky频频点头,但很快又说,自己身材不好,没有被录取。周沫又随口问她,有没有男朋友。ilky称自己刚来中国不久,还没机会认识男孩子,不过倒是想找一个中国男朋友,方便练习中文。
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都希望尽快了解对方的习惯和性格,不知不觉就到了晚十一点,于是两人分别洗了澡,各回各屋准备迎接第二天。

一星期后,周沫接到了伍春秋的电话,当晚两人相约在常去的小饭馆里共进晚餐。

见伍春秋一脸憔悴,周沫心里猜到几分,不消说,定是因为成非。

果然,不等周沫问起,伍春秋就像倒垃圾一样将肚子里的苦水倒了干净。她说,成非已经从云南回来,和米兰也做了了断。

自成非回来后这几天,伍春秋只字不提他和米兰之间发生过什么事,但依她对米兰的了解,也大约能猜到在之前那两星期里,他们两人做过些什么,又是用什么方式“了断”的。

伍春秋不提,成非也不会说,他只是将米兰这两年性情大变的原因简单说了说,希望伍春秋能体谅,他也保证永远不会放开伍春秋的手。可是这些话听在伍春秋耳里,只觉得悲凉。

她知道自己得到了成非,只是不完整。在成非心里,将永远为米兰留个一席之地,因为她的那场病,因为她当初的成全,这远远比爱情更能让男人揪心。爱情终会淡去,但是愧疚却会深入骨髓,终身难忘。

伍春秋想大喊大叫,却只是默不作声。她依旧做着自己该做的事,对这个男人点头微笑,洗手作羹汤,以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殷殷承欢。任何的矛盾和挣扎,在此时都显得负隅顽抗,此后他们依旧是幸福的一对,连最可怕的敌人都已经连根拔除了,还有什么可怕的呢?

听着成非靠在耳边的喘息声,伍春秋哭了,只听他问:“疼么?”他以为那是因他急躁所致。

伍春秋抱着他的肩膀,闭上眼摇头,她不知道除了摇头,还有什么可做。成非心里缺了一角,却非她所能填补,那一角碎片永远握在另一个女人手里。她只是绝望罢了。

不用伍春秋说,周沫也能猜到一些。在曾经共渡蜜月的地方,成非和米兰独处了两周,寻找过去最美好的那段记忆,在这样的环境下,他们怎能不动情?

叹了口气,周沫劝道:“有一句话说得好,希望是唯一能医治苦难的药。我想只要人还有希望,就有活下去的勇气。再说,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,就算是双胞胎也有自己的思想。就算其他人都死绝了,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继续生活,因为人赖以生存的东西,本来就是空气、水和食物,而不是他人。”

伍春秋半响不语,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,眼神古怪,等开口时,话题却转向了周沫:“夏行止离开多久了?”

周沫一怔,下意识道:“快五个月了吧。”

“五个月,快半年了,真快啊。”

周沫不语,玩着手机上的链子,伍春秋又道:“他也真是的,这么久也不和人联系,不会真在不知名的地方扎根了吧。”

周沫心尖一刺,故意笑道:“可能又谈恋爱了。”

有人说,可以轻易安抚一个女人焦躁的男人,就是这个女人的克星。可是周沫不得不承认,可以轻易挑起一个女人焦躁的男人,同样是她的克星。夏行止就是后者。

在这五个月的时间里,周沫已经学会了独立,学会了适应,学会了相信自己,学会了忘记和怀念,只是没有学会将夏行止剔除生命之外。她可以命令夏行止远离她的生活,却不能命令他离开她的生命,这是多么无奈的一件事,就像她的生活习惯已经远离了对夏行止的依赖,精神却不能一样。

和伍春秋分手后,周沫心不在焉的回了家,没想到家里正有两份“惊喜”等着她。先是放在门厅的一个包裹,上面写着“收件人:周沫”的字样,多半是ilky帮她签收的。お稥冂苐

周沫拿着包裹来到ilky房门边,敲了两下:“ilky!在么?”

ilky应了一声,声音匆忙,接着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