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不用了,你上了一天班也够累的……成非在这儿陪我呢。”
“那晚上呢?你一个人么?要不我过去照顾你,要是……”
“不用了周沫,成非一会儿接我去他家住,你就别跑了,省的我传染给你。”
最后一条退路也被伍春秋的病魔封死了,周沫仿佛已经望见了今晚的失眠。
见周沫良久不出声,伍春秋也觉出了不对:“周沫,你怎么了,到底有什么事,说吧。”
周沫捂住听筒,支支吾吾的将情况叙述了一遍,只听伍春秋那边哑着嗓子叫了起来:“这也太不像话了,我说这个房东是不是傻逼啊!”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,然后就听成非规劝的声音。
周沫连忙让伍春秋不要太激动,伍春秋又发了几句牢骚,说道:“这样吧,晚上我让成非过去一趟,把我家钥匙给你拿过去,再让他送你去我那儿,你先凑合一晚。不过照我说,这也不是长久之计,你这个房东要是每周五都让她弟弟过来,你想过该怎么办么?这种先例一旦开了,万一最后发展到不止‘周五’又怎么办?你总不能时刻担心家里会有个陌生男人过来同住吧?一次不出事,两次不出事,时间长了等你没有警惕性了再出事呢,到时候就算报警也覆水难收了,你找谁哭去?”
伍春秋的担忧全都在理,可是话虽如此,问题却不能按照有理的方向解决。
房子是丁淳的,丁淳让自己的家人过来住是理所当然在情在理的事,就像丁淳所说,她租只租给周沫一间房子,并不是一套房子,她让自己的家人来住自己的地方,也没有侵犯周沫租的范围,凭什么不许来?所以站在丁淳的角度上看,周沫的要求也太霸道了。
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,周沫莫可奈何的坐在卧室里发呆,听见客厅是不是响起一些声响,又听到冰箱被打开、关上的声音,接着就是电视声和嗑瓜子“咳咳”响。
周沫真想拉开门出去,告诉那个丁武,瓜子是她买的,冰箱里的可乐也是她买的,不是丁淳。
泄气的趴在床铺上,周沫发出闷闷的吼声,她不想躲在这个小屋里咬着手指,斤斤计较,只是一个陌生人在她租的房子里享用她买的零食,顶在胸口的那股闷气怎么都咽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