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放松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,就是女人,女人,女人,光是宝儿来的半个月,她已经不下五回撞见太子在书房里办事,起初她还满脸羞红,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面去,再后来也就习惯了,甚至还期待起太子来书房办事,这样长青就有时间跟她在外头说说话了。
暧昧的喘息调笑声从书房里传出来,宝儿欢欢喜喜的从侧间跑出来,果然见长青一脸无奈走出来,带上门,几个小太监被赶到了墙根下,排成一排,都低着头。
“这次是谁呀,红莲,秋墨?”宝儿眼睛亮亮的,一边探头探脑,一边小声的问长青道。
长青更无奈了,按住宝儿的脑袋,“是秋墨,小声点,别让殿下听见了。”
宝儿的声音压得更低,对长青道:“这下红莲要气死了,殿下就该多宠宠秋墨才对呢,书房里这些人就她最受欺负。”
“有人欺负你了?”长青挑眉道。
宝儿使劲摇摇头,说着她也有些茫然,以前不管到哪里,她都很容易被欺负,可是这回换了个新环境,身边都是些厉害的丫头,却没人欺负她了,不仅不欺负她,还每一个人都对她很温柔的样子,不管真不真心,她反正舒心极了。
离了书房,到廊檐下,长青这才笑了,点了点宝儿的眉心,轻声道:“别猜了,这是殿下的主意,书房里的丫头都是跟着殿下好几年的,知道轻重,宫女间的欺负无非就是聪明人欺负蠢人,蠢人欺负窝囊人,你又蠢又窝囊,和她们没有利害关系,真聪明的人反而不会欺负你。”
宝儿气得打他,长青低低的笑,柔声道:“好了好了,我更蠢更窝囊,才会被你欺负,行了吧?”
长青一笑,宝儿就有些受不住,噘着嘴故作生气的把脸转开,却掩盖不住耳根微红,长青笑得更温柔了,替她把垂落在脸颊的碎发拢到耳后,低声道:“别生气了,我下次再也不跟你说实话了,好不好?”
“知道就……”宝儿刚要点头,忽然反应过来,气得又打了他好几下,长青眉眼弯弯,笑意盈盈,似乎不是被打,而是被亲了好几下似的。
正闹着,外间有个小太监急急忙忙跑进来通报:“殿下,快去告诉殿下,秋节院的主子临盆了!”
长青听了听,书房里的动静还没消,只得略咳了咳,“这会儿不好去打搅殿下,再等片刻。”
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小太监急道:“良媛主子是难产了啊!”
他叫的声音太大,书房里的声响略顿了片刻,随即就是一阵剧烈的动静,过不多时,太子的声音懒洋洋的传了出来:“更衣。”
第52章
李良媛这一胎保得实在不容易,皇室一向子嗣凋零,她的身体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,胎儿在腹中就见弱,本来好生养着也没什么大碍,不曾想又经历一场废立太子的大喜大悲,这才招的难产。
秋节院不算远,只是外头刚刚下过一场雨,路上泥泞,太子到的时候,里头已经只有进的气,没有出的气了,三四个太医聚在房门外,见太子进来,连忙行礼问安。
“情况怎么样?能救吗?”太子的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急躁,看向面露难色的太医。
其余人还在犹豫着,柳太医连忙上前道:“殿下,良媛主子胎位不正,小皇子先出了脚,而且大半个身体已在外头,若要再行移宫之术,恐时间上来不及,为今之计,只能大小择其一。”
太子顿了顿,拧眉道:“没别的法子了?前朝张妃能破腹产子而身无恙,你们莫非就是一群废物,连前朝的太医也比不得吗?”
柳太医被说的面色潮红,还是恭敬道:“殿下,张妃乃是事前便知胎位不正,故而做足准备破腹取子,良媛主子原本是正胎位,这遭是意外难产,除非把生了一半的小皇子再推回去,重新分娩,只是胎儿长久在母腹中,一是体弱,二是损智,三则命不久矣啊!”
李良媛身份不高,虽有个状元的兄长,也是扶不起的阿斗,而她腹中胎儿姓江,乃是他将要上玉牒的长子,孰轻孰重一目了然。
里面也不知听没听见外头说的话,李良媛渐渐失去了喊叫的力气,情况再容不得拖延,太子闭了闭眼睛,咬牙道:“保住胎儿。”
宝儿被吓住了,小幅度的拉了拉长青的袖子,长青没说话,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,似是安抚。
柳太医挎着药箱进了里间,不多时,李良媛的叫声就听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,没人说话,似乎只剩下了婴儿的哭声,本该是欢庆的时候,宝儿却只觉得背后发凉,一阵寒毛直竖。
刚刚出生的婴儿怎么也止不住啼哭,早就备好的乳娘低眉顺眼进去,抱过婴儿擦洗干净,裹出一个襁褓,交给太子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