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煊早就知道,皇宫里皇帝大多不知人间烟火。各种采办,都是被那些太监随便忽悠。但是这么离谱的差价,他是真没听说过。怪不得,历史上,他拼了命的给辽东筹备军饷呢!或许在他眼中,就得花那么多钱。
然而事实上呢,最后那十几年的辽饷,每年上千万两。加起来,起码给辽东派放了上亿两白银。
那时候,大清多少人?五十万,差不多这个数。一亿两白银,打五十万满清鞑子?最后被人入关了?这一亿两,撒到民间买鞑子的人头,大明的百姓不得把周边的蒙古人跟朝鲜人都算上去,割了脑袋换赏钱?
但是并没有,朱由检并不知道,这些钱究竟是个什么概念。如果真的全部花到军事上。会打造出一只什么样的军队。他只知道,前线勉励维持,自己死命的筹钱,勉强维持边疆的安宁。
殊不知,每年上千万两白银的饷银。连一成,都用不到军队身上。京城,地方,乃至辽东的关官僚系统,一道道的截留盘剥,到了士兵手里的。好吧,更正一下。根本到不了士兵的手中。绝大多数的士兵一分钱都拿不到。
他们只能勉强有口饭吃,或者领一点糟糠,抵作军饷。反观陆煊的军队,军饷是大明的三倍,从不拖欠。每天至少一顿肉,干粮管饱。单单是从这基本待遇上,明军就不可能获胜了。即便是到了明朝末年,凭借两百年的底子,打建奴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。只不过陆煊感觉,到了这个时候。有些人根本就不想赢了。
或者说,那个腐朽的体系已经根深蒂固。无数的人,等着吃这条线上的好处。就算有一两个人察觉到了不妥之处,但是面对整个体系,也是无能为力。
许久,笑够了的陆煊终于回过神来。
“陛下,你真是……”
陆煊又是好笑,又是悲哀。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,朱由检真的有些可怜。
朱由检自己也感觉到,他似乎说了某种蠢话。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到。
“这一个鸡子,要多少钱?”
“说实话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不过我这里出的,应该是市价的两倍。”
老婆婆也一脸鄙视的说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