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寒月估摸着消耗,换了两球,刚要离开,对面的门开了。
穆凌云闲庭信步地进来,看到他,眼梢的弧度骤然变弯:“寒月,好久不见。”
明明昨日才见过……
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昨夜我梦里全是你,想不到今日就见着你了。”穆凌云毫不尴尬地说着,“看来我得多梦梦你,也能多见见。”
这魔头说话越来越肉麻了,楚寒月并不想听他聒噪,扭头离开。
穆凌云浑然不在意两道门的界限,跟着入了丹室。
“你怎么在丹道峰?”楚寒月扫了他一眼。
“方才在器道峰,跟着你便过来了。”穆凌云以眼神示意偏室地面。
楚寒月这才发现,地上有一条几乎被磨得消失的浅淡长线,线两头有四个字,早已模糊不清,拼拼凑凑勉强能猜出是「丹道」与「器道」,想来两道皆需用灵火,便共用了这间储室。
楚寒月打开丹炉,扔进一方储灵球,徒手掂了掂药材,投入炉中,等了许久,不见穆凌云离开,又瞅了他一眼。以他对灵气的操控能力,只是炼制中品丹药,并不需要打坐凝思全神贯注,稍稍分神完全不影响。
“还不走?”
穆凌云在他身边坐下了:“难得一见,自是要好好看看我的寒月,以解我相思之苦。”
楚寒月取出个馒头,分出一丝灵力成线,削了巴掌厚的一片下来,贴到丹炉上:“说人话。”
“我想看看你准备炼什么令人惊喜的丹药。”穆凌云瞧着那片馒头失笑。
“中品辟谷丹。”想到不久前丹课夫子半死不活的状态,楚寒月接着道,“你想要,我大可分你几颗。”
“寒月愿给的东西,我自然都是要的。”穆凌云又看了一眼馒头片,“不翻个面?”
楚寒月并不愿意听魔头指示,不理会那块反正他也不知几时翻面恰当的馒头,嘲讽道:“废话太多,把火灵根说废了?”不然取储灵球做什么。
“能用钱解决的事,何必花灵力。”穆凌云回得理所当然。
楚寒月这才随手给馒头翻了个面。
方才乳白色的馒头顿时消失在视野中——焦黑如炭的一面,和同样黑漆漆的炉壁完美融合在了一起。
“不愧是寒月,这馒头消失术技巧高超,绝非常人能参悟!”穆凌云一脸真诚地夸赞。
楚寒月怀疑他心里已经笑翻了,踹了人一脚,一脸风平浪静,把焦馒头扔进丹炉,虽说看起来不太好吃,但毕竟是食物,不该浪费了,反正没有副作用,干脆揉碎,往丹药里拨了些。
调整了一下炉温度,他又切出一片馒头,贴上炉壁。
穆凌云绕着丹炉缓缓走了一圈,回到他身边时,把那片馒头翻了面,被烤得金黄的表面正正朝向楚寒月,色泽诱人,焦香扑鼻。
“不知穆某可有这个荣幸,为楚公子料理余下的馒头?”穆凌云笑吟吟地把脑袋探到楚寒月眼前。
楚寒月取出余下的馒头,抛给他,穆凌云拿玄刀切了片,贴在丹炉表面空旷处,做完这些后,前一片馒头也完成了,他不紧不慢地取出自己的炼器炉,放入馒头,又取出一排调料:“喜欢哪种?”
楚寒月丢给他下午吃剩的半块冰糖:“再加蜜糖块。”
穆凌云从善如流地融了一小块蜜糖,薄薄抹了一层,又以灵力碾冰糖成糖霜,洒在表面,将料理好蜂蜜烤馒头片递到楚寒月嘴边。
“丹室重地,你们在干什么!”厉喝声猝然响起,禹长生站在两人身后,看着铺满丹炉表面的金黄馒头片,惊得下巴都快掉了,“你们把这当后厨么!你又是谁?”他指向穆凌云。
楚寒月抢过快碰到唇的馒头片,不紧不慢地吃了:“丹室没有不能料理食物的规矩。”要不是饭堂东西太寡淡无味,他也不用到这来加工。
“他呢?他是谁?”禹长生瞪着穆凌云。
“好说,寒月的未婚夫,穆凌云,你又是?”穆凌云挑了挑眉,楚寒月从那神色中读出一丝不善。
禹长生的表情则是不用读都明目张胆的不善了:“你便是穆凌云?”穆家那个从不参加世家聚会,据说也不受家主待见的小少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