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一瞬不瞬盯着他,“那怎么办。”
他抱着怀里的少年,真像回到了昆仑山。
那天,他带着那只从山上捡来的兔子,朝山下走去,走到一半时,那兔子便在他怀里断了气。
他将那兔子拎到眼前看了一会儿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觉得满心的茫然。
这么一个脆弱的东西,他还没对它做什么,说死就死了。
哪像楼外楼的那两人,苟延残喘,最后还拼死毒伤他一条手臂。
季晟突然打断他,“你想去姑苏?”
孟桥话音顿了一下。
什么叫他想去姑苏?
姑苏原本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,只是中途为了疗毒,才半途转道来了献州而已。
如今从献州出发,一路南下,再前往姑苏,不是自然的么?
难道主上有其他打算?
孟桥有些没懂季晟的意思。
不过很快他就懂了。
季晟用陈述的语气道,“我记得,你在姑苏有一相好。”
“……”
洛闻心咬唇看了他一眼,觉得不舒服,又躲了躲。
这一下,季晟只觉再也忍受不住,手几乎没用上多大劲,那白色布帛便寸寸撕裂了。
“……”
上一刻钟才被他系成死结的布帛毫无反抗之力,瞬息成了废布。
洛闻心才觉得云岫的画好有用,此刻又觉得一点用都没有了。
他吓得眼睛发直,还想跑,可一把就被抓住了。
然而此刻的季晟必然是已经不会再听他半句。
天色暗了下去,送饭的小婢女不知为何到了此刻还没来。
外头只余一点残晖的光影,透着窗户洒进来,给这一方天地笼上一层暖融融的纱。
窗内窗外,倦鸟归巢,同屋内景象,相同又不同,好像合该如此。
第 70 章 第 70 章
又下过一场雨,就算是遏云谷,也终于有了几分凉意。
此时雨势方歇,天光颇盛,浅浅光斑透过茂密树叶洒在地上,放眼望去,却尽是一片莽莽榛榛的秋意。
一株参天古木,一架小小秋千,上头坐着一个纤瘦的少年身影。
秋千似是才被推过几下,此刻正慢悠悠的晃荡着,不高也不低。
少年一袭浅色衣衫,双手握绳,随着秋千摇动的幅度,轻轻的晃动着双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