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泉守兼定话音刚落,如同往平静的水面丢下一颗巨大的石头,瞬间激起千层浪,一时间,所有付丧神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,带着不可思议和好奇。
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,声音有些不稳:“你刚刚说了什么?你——叫大将什么?”
歌仙兼定幽幽地道:“你不会还没睡醒吧?”
和泉守兼定急得用手比划:“神谷哲也啊,就是那个!神谷哲也啊!最近让乱藤四郎哭得稀里哗啦,又让笑面青江半夜发笑的那个,神谷哲也啊!”
烛台切光忠有些茫然:“那跟这个审神者有什么关系?”
“他就是这个审神者,就是他,我不可能认错的!”和泉守兼定碎碎念着,神情恍惚,“这也太不科学了吧,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药研藤四郎皱着眉,虽然和泉守兼定说审神者叫“神谷哲也”,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灵力有被触动到。
将注意力全放在审神者伤势上的短刀付丧神权当同僚在发癫,他直接指挥:“先将审神者带到医疗室,他状态很差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烛台切光忠拽了一把和泉守兼定,让他赶紧收收激动的态度。
后者大喘了两口气,也镇定下来,绿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,他道:“如果是神谷哲也的话……他身上的伤的来源我大概就明白了。”
“不过这些事情,还是晚一些再说吧。”
两刃来的时候就带了担架,此时一前一后,步履平稳且快速地朝医疗室走去,药研藤四郎则是以极快的机动跟在他们身边,甚至还有余力再做着观察和记录。
歌仙兼定和白山吉光两刃一是机动跟不上,二是去了也没什么效果,反倒没必要那么急。
紫发的打刀对旁边的付丧神歉意地道:“抱歉白山殿,刚刚是我绊倒你的。”
“没事。”白山吉光摸了摸白狐,眼中还有些疑惑,“神谷哲也,是主上的名字?”
歌仙兼定摸了摸下巴,仔细回想:“我总觉得哪里有印象来着……”
他努力回想着过去在哪里有听到过这个名字。
因为本丸常年无主,付丧神又多,大部分没什么的付丧神没轮到排班就在本丸里养老,娱乐项目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。
后来潮流的付丧神将所谓的手机、平板的概念科普了一圈,不少付丧神都为了消遣学着玩,成天拿着手机看小说、追剧追漫画,甚至沉迷其中。
尽管大部分付丧神都对这些新奇玩意没兴趣,但架不住不少付丧神喜欢分享,甚至情绪波动起来还哭上两句,因此有些内容还是比较熟悉的。
这个“神谷哲也”……该不会是哪个剧情里的角色吧?
歌仙兼定感觉这个世界有些迷惑——这都破次元了啊!
他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白山吉光,有些感慨地道:“不过这中事情也蛮合理的,毕竟指不定我们在哪个世界的眼里,也是被观察的呢。”
白山吉光默默地道:“政府,正在注视我们。”
歌仙兼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。
----------------
神谷哲也醒来时,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,旁边一堆他闻所未闻的仪器围着,正发出滴滴的声音,药研藤四郎站在他旁边,在鼓捣着什么,眼镜还有些反光。
一句脏话险些飚出来。
咸鱼差点以为自己梦回审讯现场或者重症监护室,没有原地起跳都算是有理智了。
那个时候他有两个身体可以来回切着玩,现在可就一个,如果被强行压着,那他就真的要无聊睡七天了。
虽然也不是不行,但被药研藤四郎鼓捣七天……那还是算了。
“大将,你稍等一下。”药研藤四郎见他醒来,连忙说,“在下只是帮您检测一下身体数据。”
“刚才的事情,实在是抱歉。”
神谷哲也想起刚才的事情,心道,明明是论坛的锅,这群付丧神又要背,实在是太惨了。
明明是欧洲人象征的刀剑,但处处却倒着霉,神谷哲也也不知道要怎么评价这些可怜的付丧神。
他宽慰道:“这也不是你们的问题,别放在心上。”
“是因为大将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了吗?”药研藤四郎抿着唇。
明明都是因为他们而再次伤重,这个审神者却一次又一次地强调不是他们的问题,仿佛只是不想让他们愧疚,才揽下责任,但这也代表着他不愿意与付丧神产生瓜葛。
药研显然有一心两用的本事,一边记录着数据,一边跟神谷哲也说话,只手下的动作更快,仿佛把笔挥出残影。
他道:“请您不要放弃活着,您对我们很重要,不管是什么原因,我们都不会让您去死。”
药研藤四郎说的话很直白,付丧神与审神者之间确实是互赢互利的关系,付丧神需要审神者的灵力,但同时,他们也会全身心付出地照顾审神者。
对于这中强大且心存死志的审神者,在陌生的阶段打感情牌是行不通的,因此他才直接表面了自己的态度。
神谷哲也有些无语,怎么一个两个说他死比他还积极:“我没打算去死。”
他只是认真地道:“但我迟早会走的,所以不要叫我大将,我不是你们的审神者。”
药研藤四郎只是用那双紫晶一般的眼睛执着地看着他:“请您躺着别动,等我检查完毕好吗?”
神谷哲也:“……”
很好,跟红方一样,听不进人话。
咸鱼一时语塞,只是问:“大概还有多久?我真的想换身衣服,对了……我的衣服不能丢,也不能洗。”
到时候还要回去演戏呢。
在药研藤四郎听来,这只证明了一件事。
审神者身上的外套和病号服对他可能有其他的意义,所以不想让他们动。
说来也是,都心存死志要跳楼了还穿着一身,肯定代表着什么。
看来可以找找线索!
他点点头:“大概两个小时吧,大将可以先睡一会,至于沐浴我已经叫同僚去安排了,衣服的事情我也会说明的。”
神谷哲也见他乖巧答应,也只能躺平,只是在心中唉声叹气。
怎么每次他都能碰到这中打又打不得,说又说不通的软钉子,要是向东京那群咒术师一样该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