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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堪举着牛奶杯,向爷爷敬酒:“爷爷,孙儿今天郑重跟你道一声歉,我以后再也不莽撞了,再也不做让您担心的事。”

张爷爷端起酒杯,叹口气道:“闹闹,以后不能再莽撞了,以后你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了,不想着爷爷,也要想着小理。”

“我知道了,爷爷。”张堪喝了一口牛奶,又端起杯子转向施理,“小理,这第二杯我要敬你。谢谢你!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

施理微微笑道:“我们之间,永远也不需要说对不起。你做的本来就是对的。但是以后,我希望你做任何事,都能够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。”

张堪点点头:“我一定会的。”前提是在确保你和爷爷都安全的情况下。

施理夹起一块一品豆腐,放到爷爷碗里:“爷爷,来,吃个洪福齐天,祝您福寿绵绵、洪福齐天。这个味道超级好,名字又好听,我特别喜欢,张堪会不会做?不会做跟廖叔叔偷师去。”

廖叔叔送来的菜,每一道都有个极好的名字,比如白灼竹节虾叫做竹报平安、酱香排骨叫做节节登高、红烧鲤鱼叫做年年有余、一品豆腐叫做洪福齐天、腰果鸡丁叫做五谷丰登、芝麻汤圆叫做合家团圆羹等等,既好看、好吃又喜庆。

“来,吃个锦上添花,祝你新年万事如意!”张堪给施理夹了一块西兰花,“廖叔叔这些菜其实我都会做,只是味道可能会差一点。”

施理又夹一块酱香排骨放到张堪碗里:“吃个节节登高,祝你身体健健康康,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。本来要给你吃个虾的,但是你还没康复,就先不吃发物了。”

张爷爷看着两个孩子和和美美,恩恩爱爱,高兴得泛起了喜悦的泪花,咱虽然不能弄曾孙,但好歹也能看到孙子幸福快乐不是。

吃过饭,施理帮着唯一双手没有受伤的爷爷将碗筷餐盘都收拾好,然后洗了水果,摆上瓜子花生糖果,一家人开始看春晚。张堪因为咳嗽,好多东西都忌口,只能吃水果,他的手缠着纱布,行动不便,施理的手掌也缠着纱布,不过手指头倒是露在外面,还能灵活活动,便一边看节目一边给张堪剥提子吃。浅绿色的提子肉被洁白的瓷盘拖着,水灵灵的,煞是好看,张堪一会儿看施理,一会儿又看看盘子,忙得目不暇接,连春晚都忘了看。

过了半晌,施理觉得盘子里的提子果肉越来越多,没地方放了,才惊觉过来,抬头去看张堪,只见他一脸深情地望着自己,不禁脸上一热,小声地说:“你看我干嘛?怎么不吃?”

张堪傻乐:“我不舍得吃。”

“你不吃我自己吃。”施理将手上准备放盘子里的果肉转了个方向,想往自己嘴里送。说时迟那时快,张堪用两只胳膊拦住他的手腕,凑上去,一口便叼住施理手上的提子,并且顺带将施理的所有指尖都舔了一遍,咧嘴得意地笑,“真甜!”

施理只觉得指尖一股苏麻如通电一般直达心脏,怦怦直跳,脸上红成了番茄,偷眼看爷爷,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小品,施理小声地嗔怒:“注意点形象好不?爷爷还在呢。”

张堪更乐呵了,那就是说爷爷不在的时候,那就什么形象都不用顾忌了。

爷爷毕竟年纪大了,没能熬到12点,就上c黄睡去了,张堪和施理一边看电视一边守岁。爷爷一躺下,张堪就让施理将c黄上的折叠桌收起来了:“不吃了,上来吧。”说着拉开自己的被子一角。

屋子里虽然有空调,但是大冬天的光坐着也挺冷的,张堪让施理上c黄来暖着。高级病房里也只有两张c黄,张堪这病c黄比单人病房的c黄要宽一些,是个双人c黄。施理站在c黄边不好意思上去:“要不我还是睡沙发吧,我睡姿不好,说不定会碰到你,你还有伤呢。”

张堪说:“沙发上连被子都没有,你怎么睡?再说c黄这么宽,哪能正好就碰到我的伤口了,赶紧上来吧,下面多冷啊。”

施理洗了把手,脱了鞋子上了c黄。张堪将被子给他盖上,然后将施理的双脚夹在自己的小腿间:“你看你,脚都是冰凉的。”

施理动了一下双脚,并没有挣出来。张堪掰着他的肩往后,一同靠在c黄头,电视也不看了,只盯着施理看:“小理,昨天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。”

施理的脸红了:“我说什么了?”

“你说了,只要我活着出来了,你就答应跟我一辈子在一起。”张堪在施理耳边吹着气说。

施理的耳垂红得要滴血了,当时的情况,他真以为他们都会死的,所以为了给他鼓气,说了那么一句话,不过现在想想,也并不后悔,眼珠子转了一圈,露出一个捉弄的笑容:“是的,我准备娶你。你要是答应呢,那就一起一辈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