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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汽车直接开到屋门口,屋垛挡住了施理的视线,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。过了几分钟,施理被一声惊喝吓醒了,只听得师兄王杨的声音大声呵斥:“段兰平,你要不要脸啊?!”

施理坐了起来,想要跑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紧接着又听到一句:“收起你的龌龊心思,滚你的蛋!我王杨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,非要跟个男人搅和,我有病啊我!”

施理听得一知半解,有些愣住了,师兄跟段兰平是什么关系呢。张堪也从吊c黄上下来了,拉住了他,做了个嘘的动作,做口型说:“我们走吧。”

施理不解地说:“去哪?干嘛?”

张堪小声地说:“你师兄的私事,我们还是别去搀和了,走,去蘑菇大棚那边看看去。”

施理被拉着紧走了好几分钟,才挣开张堪的手,站住了:“你干嘛呢,为什么不让我去瞧瞧?万一我师兄有点什么事呢?”

张堪迟疑地说:“应该不会有事吧。”

“你说应该没事就没事啊?那个段兰平我一直都觉得不是什么善类。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,他三天两头给我师兄送兰花,那架势,就跟男人追女人送玫瑰一个道理,他在追我师兄呢?”施理盯着张堪看,“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什么来了?”

张堪嗫嚅了一下:“没啊,我又没见过几次段兰平。”

施理说:“我加起来也没见过他三次呢。他真是追我师兄啊?”

张堪摇头耸肩:“我不知道啊。”

施理不看他,偏着头自言自语地说:“我师兄长得很像女人吗?怎么会有男人喜欢他?”一边想一边拧起了眉头。

张堪心说,就是因为不像女人人家才喜欢的,要是个女的,估计就不会喜欢了。他看两人都站在太阳地里,午后的太阳晒得人头皮滚烫,便拉着施理进了一个花架下。

施理在花架下想了几分钟,然后往回走:“不行,我得去看看我师兄,不能让段兰平欺负了。”

张堪想说,就你和你师兄的小身板,两个都搞不定段兰平一个啊。不过也没有阻止他,也许利用这个机会让施理开个窍也好。

施理匆匆跑回房子,刚绕过玫瑰花丛,就从敞开的大门里看见段兰平正将王杨抓在怀里,低下头想去亲吻王杨,王杨在那拼命挣扎,手脚毫无章法地乱踢乱蹬。施理一看火冒三丈,猛喝一声:“姓段的,你欺负我们这儿没人呢?!”

段兰平抬起头来,瞟了一眼冲到眼前的施理,松开了钳制王杨的手,面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,淡淡地说:“这是我跟王杨之间的私事,你别管。”

王杨羞恼得满面通红,狠狠跺了一脚段兰平的脚,迅速逃离段兰平的控制范围,气急败坏地吼:“段兰平,你要死了!你说正事就说正事,你拉拉扯扯的干嘛。赶紧给我滚蛋,那个单子我也不接了,不赚你那钱,赶紧给我滚!”

段兰平举手作投降状:“好吧,我不逼你了。工作还是要和感情分开的,你好好准备一下,过几天我派人来接你。”说着退开几步,冲王杨眨了眨眼睛,挥挥手,潇洒地转身,经过一直站在旁边瞧热闹的张堪,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,然后上了车,扬长而去。

王杨气鼓鼓地瞪着段兰平轻盈地倒车,将车子开了出去。

施理满头雾水:“师兄,这人来干嘛呢?你跟他是什么关系?”

王杨的怒气还没有全消,被施理一提,又想着刚刚的一幕被师弟和张堪看见了,顿时又羞又恼,恨不得去咬下段兰平一块肉来才觉得解气,他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!我先不跟你说,等我消消火再说。”说完蹬蹬蹬跑到自己屋里去了,“哐”地一声将门关上了,过了一分钟,又砰地拉开房门,跑到客厅里拿了一个茶缸,哧溜一下又钻屋里去了。

施理看着师兄的动作,有些目瞪口呆,过了十秒钟,才回头去看站在桃树阴影里的张堪。张堪憋着笑,朝他招了招手,指指紫藤花架,两人轻手轻脚地又回到了花架下。

张堪先到,去躺椅上坐下了,施理想把张堪赶回吊c黄去,张堪不让他:“先到先得!”

施理掐了一把张堪裸露的膀子,还用膝盖撞了他一下,不甘心地爬上吊c黄坐着,两只脚悬空,一前一后地摇着,压低了声音说:“我师兄说他跟段兰平半毛钱关系都没有,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何止半毛钱,那起码是几万块钱的交情了,收了人家那么多兰花,这可怎么算得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