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理低头检查金桔的情况,将那些长得太密的果实掐去几个。张堪看着可惜:“诶,你掐了它干嘛,不是长得好好的吗?”
施理头也不回,手里继续不停:“长太密了,掐去一些,给其他的腾出空间,长得才会更大。”这些年大家都流行过年的时候在家里摆上一盆金桔,绿油油的叶子配着红彤彤的果实,在万物凋零、天寒地冻的冬天,显得格外突出,非常吉祥喜庆,也分外地温暖。金桔的需求量很大,所以苗圃里也种了不少。
“这个是金桔吧,我家过年时也买过,喜庆又吉利,还能招财。”张堪东看看,西瞅瞅,一边跟施理说话,“这金桔要长多久才能挂果?”
“这个都是嫁接的,挂果的话前后要好几年呢。”施理说。
“啊?要好几年啊?我还以为是一年生的呢,我看好多人家过完年就将金桔树全都扔掉了,好像都枯死了。”张堪有些吃惊。
“那是他们没有照料好。其实过了年,就将果子都摘掉,然后剪去一些枝,注意供水供肥,可以继续挂果的。但是一般人都不会照料,也没那个耐性,所以就任其枯死了。”施理淡淡地说,说实话,他看着那些被随意扔在垃圾堆里的金桔,不是不心疼的,好几年的心血,出了苗圃它的命运就终结了。他想说,你们不想养了,就给送回苗圃吧,我们帮你养,但是东西已经卖了,也就没说那话的立场了。
“那我以后一定要学着照料金桔,好好照顾它,不然死了太可惜了,你们得照顾好几年才能挂果,太辛苦了。”张堪说。
施理又摇了下头,自嘲地笑了一下:“要是大家都会照料,那我们这些开苗圃的又会喝西北风了。”
“嘿嘿,说的也是。”张堪笑。
施理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:“我想我们其实可以提供一个业务,让买了金桔树的人们过完年后将果树送回来,我们继续帮忙照料,只要付一点照看费用就可以。或者我们回收那些用过的金桔树也未尝不可。”
“这的确是个好办法,这样可以避免浪费啊,两全其美。”张堪兴奋地说。
施理看了一眼张堪,我们苗圃赚钱,他兴奋个啥啊。
中午王杨不在,张堪留下来吃饭,他自告奋勇说自己会做菜,施理就将做菜的光荣任务交给他了。
菜都是自己苗圃里产的,蘑菇是大棚里种出来的;黄瓜是苗圃里种的,就在苗圃边上,瓜藤都跟蔷薇缠在一块了,是老郑和小陈种的。老郑还种了一畦辣椒和一畦青菜,园子这么大,辟出两块地来种菜就足够了,反正自己不种,买着吃也是要花钱的,更何况自己种的,还吃着放心,纯天然,无污染。
张堪的手艺是真的不错,因为他一直都是个俭省的人,自己做饭菜比较省钱,也比较卫生。自从他奶奶去世后,就开始学着做饭了,他爷爷不会做饭,爷孙俩总不能顿顿都在外面吃,让他爷爷六七十岁开始学做饭,那实在是不太现实,所以还是得年轻人来学啊。刚开始做的时候,也免不了糊锅,咸淡生熟都把握不住,时间一长,那色香味便出来了,正所谓熟能生巧嘛。
张堪充分利用现有材料,做了个胡萝卜火腿炒双孢菇,黄红白三色搭配,再加上翠绿的小葱,看上去十分美味可口;用现摘的辣椒做了个农家小炒肉;拍了一盆子鲜黄瓜;弄了个竹荪汤。三菜一汤,十分家常,香味老远就传出来了。
施理一直在帮张堪打下手,看他系着围裙,在灶台边转来转去,觉得新奇无比。眼前这个男人,是个银行的经理,又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风水师,怎么还会如此娴熟地切菜炒菜,做出来的菜看起来还是如此鲜美可口,真是太令人意外了。不由得心生了妒忌,要不要这么优秀啊,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人活了啊。好在这世道,男人只能娶一妻,否则他得霸占多少女人啊。
吃饭的时候,几个男人都为张堪的手艺惊艳了。“小张的手艺真好,比我们几个都强,呵呵,我们今天有口福啊。”说这话的是憨厚淳朴的老郑。
“师傅说的没错,要是张大哥多来几次就好了。”小陈吃着这一顿就开始想下一顿了。
这话说得张堪极是受用啊,心里那个舒坦啊,如喝了冰水一般,所有毛孔都舒张开来了。然后扭头去看施理,看看施理有什么表示,然而施理埋头苦吃,什么话也没有。
张堪有些不乐意了,好坏你给句话啊。“施理,我做的菜怎么样?”
施理满嘴都塞满了双孢菇:“不错!”一边吃还一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