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路看着阿海:“你怎么教孩子的呢?”
“骑到头上撒尿了,还忍吗?”阿海说着转身进屋去了。
钟彦宏站在堂屋门口嗑瓜子:“阿海说得对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我必犯人。”
于路虽然觉得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了,必定是要还击的,但他还是觉得阿海和钟彦宏都属于妥妥的暴力分子。他仔细检查了一下于冰身上,没什么损伤,便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,准备这事就这么了了,小孩子打架,不是常有的事么。
还没进屋呢,何娟就牵着她儿子阿荣气冲冲地找上门来了:“你看你们家怎么教孩子的,这么小就知道打人,下手还这么狠,不好好教育,以后就是个杀人犯!”
于路站住了,赶紧叫一声:“嫂子,过年好!”
何娟没好气地说:“好什么好,你看看,你看看,这都是你家于冰打的,我儿子的脸都给打青了,大过年的,第一天就被人欺负,你们全家都骑到我们头上去了!”
于路说:“嫂子,小孩子打架这是常事,不用这么夸张吧。阿冰比阿荣还小呢,怎么会是他欺负阿荣?伤在哪儿了,我看看,给他擦点药就行了。”
“打的不是你儿子,所以你不心疼,你看看这伤!你们一家子不能这样,从大的到小的都欺负我们。”何娟的情绪看起来非常激动,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。
于路皱着眉说:“嫂子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,我们怎么欺负你们了?小孩子打架,我家阿冰也是挨了打的,不能因为他脸上看不见伤,就说他没被阿荣打,他刚才还跟我哭呢。”
何娟嚷嚷起来:“我管你那么多,现在是你们打伤了我们,那就要赔钱,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钟彦宏站在门口,张圆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何娟。
“多少钱?”阿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。
何娟说:“五千!”
钟彦宏“噗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于路知道何娟这是在发泄罗俊生交学费学做菜的不满,便说:“嫂子你看这样好吧,我这里有一百块钱,你给孩子拿去买点药擦擦,多的就给孩子买糖吃了。”
何娟不依不饶地说:“一百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!五千块,一分不能少。”
钟彦宏露出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:“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呢,说要多少就多少。要五千块可以,赶紧带你儿子去验伤,拿了验伤单来,不够五千块的,我保准把他打到值那个费用。”
“钟老板你别闹行不?”于路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钟彦宏,他知道何娟这是无理取闹,便说,“嫂子,我知道你家里最近事情多,心情不太好。但是大过年的,这样闹得叫别人笑话,我替我家阿冰跟阿荣赔礼道歉了,这事就算了吧。”
何娟一听这话,就朝于路啐了一口:“呸,你们讹我们的钱就不怕人笑话了!赚这种黑心钱,也不怕吃了穿肠烂肚!”
于南实在听不下去了:“你再这么说,别怪我不客气!”说完拿了一把大笤帚,就去赶人,“滚,泼妇,不要脸,大过年的跑到别人家来闹事。”
何娟一边跳一边骂:“打死人了,快救命啊!”
于路赶紧喝住弟弟:“阿南你别闹行不行?”
何娟这么一闹,隔壁不少邻居早都出来了,大家都站在院子边上看热闹,爱看热闹是人之天性,更何况是吵架这种事,大家都竖起了耳朵听八卦。
阿海面色森寒地走到院子里:“我五千块卖一道菜的配方,明码标价,罗俊生自己愿意跟我学,这是你情我愿的事。你要觉得我是骗子,那你们就是自愿上当的蠢货,这有什么好再讲的?讲出来也只能让你们自己更丢人。”
何娟流着眼泪大声哭诉:“你就是个骗子,骗走了我们几万块钱,你这个强盗、骗子!还有你,于路,你害得我们阿芬跳楼,你这个不要脸的,勾引有夫之妇,害得人家差点家破人亡,你要遭天谴的!”
于路如遭雷击,眼前发黑,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,好一会儿才咬着牙说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我勾引阿芬,害得她跳楼?你给我把话说清楚!”于路推测过罗玉芬两口吵架的原因,可能是黄建功疑神疑鬼到自己身上,但是断然没有想到,这个罪名会直接栽在他头上,还说什么勾引,简直是太荒谬了!
何娟说:“阿芬自己都承认了,你还想狡辩吗?”
于路忍住伸手抽她的冲动,咬紧了牙关:“那你就把阿芬叫过来,我要当面跟她对个清楚!我于路别的本事的没有,但做过的事绝对敢作敢当。要是阿芬真的和我有什么,我现在就被雷劈死!要是她和我真有什么,他妈的黄建功还能碰她一根手指头?还会逼得她跳楼?自从她嫁给黄建功,我跟她单独见面的次数只有一次,那是你们和黄建功合伙拆了小吃街,我不能摆摊,阿芬过来替她哥和她男人跟我道歉,话还是在路上说的。她跳楼那天在我店里参加同学聚会,全班同学都可以作证,我跟她连一句话都没说上。这就是你所谓的我勾引了阿芬?操你妈的,你们一家子都是要钱的鬼,把她当成了摇钱树,逼死了她还往她身上扣屎盆子!你们就是这样做娘家人的,你们还有人性吗?你们连畜生都不如!滚,给我滚,再让我看见你,我就抽死你!滚!”于路暴喝了一声!何娟吓得打了个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