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芳芳说完,就去打量何以桀的神色,果然见他眉心舒展,看着她的表情越发的柔和了几分,她心中虽然还是不甘,但却为自己这一次押对了宝,颇是得意洋洋起来。
“那……我们回去吧,别待在这里了……”何以桀见她答应,就赶忙提出了离开,杜芳芳自然也不乐意待在这里,一伸手挽了他,两人亲亲热热的走出了这栋公寓……
没有关门声,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很小,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点点的远去了,这房子里就静了下来,逾是安静,就逾是让人心里的难过放大了数十倍,相思站在那里许久,直到四周都静谧下来之后,她绷紧的身体才忽然一软,一下子趴在了地上。
她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,然后一个人缓缓的爬起来,衣柜里的衣服,一件一件都十分的华丽,但她视而不见,她找到自己的箱子,对,何以桀说了,拿着她的箱子滚……她不会拿走一样不是自己的东西,她带着什么东西来,就带着什么东西走,属于他的,她什么都不要。
她什么都不要,他的人,他残忍自私的感情,他大手笔的支票,他给她布置的这豪华的金屋,他给她置办的所有华丽的行头,他给她的那些所谓的难得的让人艳羡的宠爱,那都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浮云,从指间穿过之时,连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……
背上的伤早已痛的要她整个人都麻木了,她将自己最初跟着何以桀那一年带来的衣服穿在身上,是妈妈给她买的米色的羊绒大衣,很可爱的韩版款式,自从来到他身边之后,就被束之高阁,她的东西不多,都收在这个箱子里了,她翻了一会儿,没找到她自己的鞋子,只好去鞋架那里,取了一双最便宜的穿上。
刚来a市时,她就是这些家当,当现在狼狈的离开的时候,还是只有这一只箱子。
生活好像转了一个圈,又回到了原地,但是她,闻相思,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初逢变故慌乱如惊弓之鸟的小女孩,也再不是那个被他夺去了贞操蒙头痛哭一夜的小女孩,更不是那个在异地的宾馆里,被他残忍的亲手杀死还孕育在腹中的孩子时,无助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小女孩,她以往的生活都围绕着他来转,而她以后的生活中,再也不会有何以桀这个人。
她将会让自己的一切都从他的生命之中消失,她不会让自己再在他的世界留下一点点的痕迹。
她是一个固执而又倔强的女孩,她一根筋的决绝用自己证明,她要何以桀有一天后悔,后悔到死也没有办法原谅他自己。
相思拉着箱子走出去,径自进了电梯,她靠在光滑明亮的电梯壁上,手掌不自禁的贴住自己的小腹,她轻轻的笑了一下,你们千算万算,都算漏了一着。
那一夜,a市的雪下的异常的大,不过是短短一个多小时,就将大地染成了浓重的白色,相思穿着单薄的鞋子踩着积雪,站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,她停下来,缓缓的抬起头,大朵大朵的雪花,像是天上飘落的眼泪,寂静无声的绝望着。
而她却不会再哭,午夜的街头上,只有她一人,踽踽独行。
世上的女人只有两种,一是幸福的一是坚强的。幸福的被捧在手心不需坚强,而坚强的却是不得不坚强。
像是一株长错了季节的杂草一般,闻相思不得不坚强,坚强的求生,坚强的,活下去,活到看着那些人经历她此刻经历的一切。
天大地大,何以桀,咱们有生之年,如果再能重逢,那才是命运的最开始。
回了他的私人别墅,杜芳芳去洗澡的时候,何以桀给自己的贴身助理打了个电话,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,扯开风衣的扣子,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伏特加,冰凉的酒沿着喉咙顺滑的流淌入胃部,冰寒的刺激要他全身一个激灵,胃也适时的狠狠痛了起来,他蹙蹙眉,指尖撑在眉梢上,闭了眼睛坐着不动,等着那疼痛过去。
但好像无效,官做的越来越大,酒量就越来越大,而胃就越来越差,疼痛像是撕扯着飘荡的棉絮一样,无止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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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究还是忍不住,捂住生疼的部位站起来走到放药的柜子前,左边第二个抽屉,一个绿色的小盒子……
心里默念着,果然就很精准的找到了他一直吃着的特制胃药,只是,那个小小的盒子被他拿出来的那一刻,回忆忽然之间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……
他攥着盒子站在那里,一瞬间好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