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绍霆见她这样,低低笑起来:“你想不通就别想了,总之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我们现在什么都没,再把非同送走就没有了后顾之忧,倒是要看看他还能怎样!”
静知松口气,叹道:“说的是,若是心中有所求有所担忧,这才担心会失去,若是一无所有,干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。”
“谁说没有担忧的?我是很担心你的。”孟绍霆含笑轻叹,却又忽然促狭说道;“不过……我总觉着,大哥会对你怜香惜玉……”
“你又乱说!我和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……”静知说到这里,忽然微怔,想起曾经很少的几次接触,想到以前住在孟家老宅里时,他轻薄对自己的那一个吻,想到他每一次看她时的眼神……
静知忍不住的心里发麻,往孟绍霆怀里钻了钻:“你别说他,我可宁愿他对我心狠手辣,也不要什么怜香惜玉……”
孟绍霆轻轻环抱住她,似乎轻轻呢喃了一句:“我倒宁愿,大哥真的对你怜香惜玉,下不去手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含含混混的,静知没有听清楚,忍不住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询问。
他伸手按了按她的小脑袋,复又躺好,抱紧了她:“没什么,很晚了,我们睡吧。”
“哦。”静知点点头,也觉得说不出的疲倦袭来,微微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,就枕在他手臂上沉沉睡了过去……
“孟绍堑!你又去哪里?你别欺人太甚!别忘记了,你能有今天,全凭我傅静言!如果不是和我订了婚,你能坐稳你这个位子?”
砰的一声,是玻璃杯子被投掷在地上摔的粉碎的声音,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的男人,手臂上搭着厚厚的大衣,他面色不改,站在那里动也未动,碎玻璃片溅在他的身上手背上,割出小小的口子,他却眉都不皱一下。
傅静言却没有办法继续的淡定下去,她从浴室里冲出来,一身湿淋淋的水渍,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小小的浴巾,赤着脚站在那里,狼狈而又可怜。
她看着面前不远处的男人,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地的玻璃碎片,却像是隔着深深的壕沟,再无法上前一步。
“静言,天气冷,你快回房间吧,我有些事要处理,明天回来陪你吃晚餐。”孟绍堑的声音温和,笃定,沉稳,却偏偏生疏的毫无一丝丝温度。
傅静言干脆冷笑,豪华的水晶吊灯绽放出雪亮的光芒,屋子里恍若白昼一般,傅静言却只觉得无边的清冷。
这个男人,他和她早已订了婚,订好了婚期,可是事到临头,他站稳了脚跟,却迟迟不再提结婚的事。
甚至,连一些必须的面子上的应酬,他也开始敷衍起来。
就像是今晚,大半夜了,他忽然要出门,当真以为她傅静言就那样的柔弱可欺?他难道就没想过,她傅静言能帮他上位,也能把他给狼狈的拉下马来!
他说完方才那句话,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,手扶在门柄上的时候,身后终究还是传来一阵刺耳的砸东西的声音,然后是傅静言的声音,尖锐而又带着凌烈的棱角,他原本还有些软的心,突然之间就冷硬了下来。
她原本就不是他喜欢的女人,他何苦还要继续的纵容她?原本订婚就只是为了凭借肖书记的力量保住自己的位子,当初就说的清清楚楚,只是名义上的关系,两人互不干涉,他不计较她心里还想着绍霆,那么,她也就别来计较他,晚上要不要住在家里,外面到底有没有别的人!
“孟绍堑,你如果走出这间房子一步,我们立刻解除婚约。”她骄傲而又固执,但此番这些话听在孟绍堑耳中,却只觉得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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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不过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而已,她难道不知道,他已经踩着她一步登天了,岂会还继续容她的挟持和操控?
“随便。”他无所谓的扔下两个字,拉开门,就预备出去。
冷风灌进来,她湿漉漉的长发瞬间就被吹的飞舞起来,打在脸上微微的疼,傅静言低低笑出声来;“随便?孟绍堑,你果真是过河拆桥的典型!怨不得你亲生父母不待见你疼你弟弟,怨不得傅静知讨厌你恶心你对你没有一点好感,像你这样的男人,活该就落到这步田地!”
“闭嘴!”孟绍堑脸色骤变,阴沉的双眼嗜血一般写满了狰狞,出声那一刻,他反手一耳光甩在了傅静言的脸上,声音沉沉响起:“我警告你,管好你这张嘴,什么事都没有,不然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不客气?你现在这样对我,对我这个未婚妻叫客气?你外面养着一个和傅静知长的那么像的女人对我来说叫客气吗?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我告诉你孟绍堑,你的老底我知道的清清楚楚,你也没什么了不起,你还真以为孟家亏待了你?我告诉你,你有今天都是上辈子积了德,你还妄想和绍霆争?呸!”傅静言捂住红肿的脸退后几步,这席话说完,却不免有些心虚起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