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我方才的话,还没说完。”他开门的时候,忽然转过身来,望着沈北城和孟绍霆的目光平静若水:“男人千万不要对女人动心,但若是某一天真的动心,不到万不得已,就不要轻易放开她的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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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深不寿(三千字)
望着沈北城和孟绍霆的目光平静若水:“男人千万不要对女人动心,但若是某一天真的动心,不到万不得已,就不要轻易放开她的手。”
沈北城听了这话一声冷笑,孟绍霆却是紧皱了眉头,他在光线昏暗的包厢里微微的闭上眼睛,靠在沙发上的身体有些僵硬的绷紧,你以为,你说不放开,就可以不放开了么?
有的时候,你连这个握住对方手的资格,就已经失去了。
何以桀并未多说什么,只是急匆匆的离开了,沈北城闷不作声的喝了几杯酒之后,犹疑着站了起来,似乎欲言又止。
“绍霆,回去吧。扩”
孟绍霆苦笑一声,他微微摆摆手,示意沈北城自己先走,心里就越发的空荡荡了几分,他们都可以在发泄之后回到那个让他们抓狂的女人身边去,而他,却连回去的勇气都没有。
沈北城见他神思恍惚,却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,只得劝了他几句,就急匆匆的回去了,清秋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了,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真的就对她不管不问。
孟绍霆就一个人坐在包厢里,方才北城出去的时候,外面的喧嚣和光明似乎从开合的门缝间透入了进来,但不过是片刻,一切又归于平静,太静了,他就觉得孤独和痛苦就开始拼命的放大,随手拿了遥控放了一支歌,旋律响起来之后,自己都不由得苦笑了菏。
十年之前,我不认识你,你不属于我,我们还是一样,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……
十年之后,我们是朋友,还可以问候,只是那种温柔,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……
陈奕迅的歌声总是可以直接撩拨到人心底最脆弱的那一个地方,他听的深深蹙眉,忍不住啪的一声关了音乐,抬起一只手捂在眼睛上,他的面前完全陷入黑暗,静的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。
是不是真的和她只有分开这一种可能,然后等到十年之后,偶然在街头遇上的时候,也只能含笑对彼此说一声你好,然后,她继续向左,他继续向右,走入无边无际的人海之中,面上平静如水,但心却在一点一滴的落泪,但是却再也不会回过头去看对方一眼。
只是想一想,就觉得撕心裂肺的疼,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,这也不是他所希望发生的事实。
他站起来,从一边沙发上拿了外套出了包厢,有侍应生殷勤的过来:“孟少,请问需要什么服务么?”
他醉眼迷离,只是摆摆手,沿着长长喧闹的走廊向外走,越往外去,人声就越发的鼎沸,所有人看起来都很开心的样子,笑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花,他觉得自己不能待在这样的环境里,但要让他就这样回去,却又太狼狈,干脆出去拿了车子,在街上漫无目的许久,他竟是不知不觉的将车子开到了孟家的老宅。
许久之后,有旧日的佣人过来开了园门,有些好奇又惶惑的看着他,他不做声的走下车子,让跟在身后的人都离开,径直上了楼。
书房还在,西窗依旧沉默安静,他就推门走进去,一室的月光轻灵而又妩媚,落在红木地板上,像是覆上了一层细纱,他没有开灯,就那样醉醺醺的走进去,一直走到西窗下。
半卷湘帘半掩门。
窗户只开了一半,似要通风透气,而窗帘亦是撩开了一半,宽大的落地窗台上还放着一本书,书页凌乱散开着,若有风吹过时,书页就会发出微微的簌簌声响,像是看书的人只是刚刚才离去一样,保持着她放下来时的样子。
他站在那里,只觉得眼眶里酸胀的难受,他自认一向铁石心肠,从记事起就不肯轻易让自己再掉眼泪,但现在不知为什么,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,空荡荡的窗台,哗啦啦翻卷的书本,他竟觉得眼窝周围一阵的刺痛。
物是人非事事休,多年前她总爱或坐或躺的待在这里,安静看书的样子在他眼里是一道被忽略的美丽风景,而今,相同的月色,相同的屋子,相同的夜晚,但她却不会像以往那样等着他回来,她也不再是只专心致志爱着他的傅静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