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底翻江倒海,但面上竟是滴水不露,孟震宗和他说了一会儿话,就有些累了,示意他出去,孟绍堑恭谨的告辞出去,直到上了车子,他才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车窗上!
他再一次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,这么些年,他自以为自己可以炉火纯青的操控自己的表情,操控自己的喜怒,但是事到如今,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维持那个平和儒雅淡定的假象。
他不会放手,他既然已经做了孟氏的董事长,那这个位子不管如何都是他的,是,他热衷权利,热衷这种不见血光的厮杀,谁若要和他争,哪怕是至亲他也丝毫不会手软。
双瞳中一片的赤红,他却又残酷的笑了起来,那笑声渐渐膨胀,在车厢里恐怖的回响扩。
他孟绍堑带着面具做人数十年如一日,现在是真的够了。
该他得到的,他再也不会拱手让人,权利也好,地位也好,女人也好,他都会一点一点的夺回来。
孟绍霆,我也不想这样,若你是和我公平竞争,那么败就败了我毫无怨言,但这世道对我太不公平,你又让我怎样以后给你个公平菏?
他在车子里坐了很久,这才发动车子,离开了这个毫无一丝温情的家。
一个半月后。(距绍霆车祸两个月)
“你能走了吧?还赖在这里不出院干什么?”
静知一边低着头削果皮一边问道,她洁白的手指在鲜红的苹果上异样的好看,果皮呈螺旋形渐渐垂下来,她手上动作不停,眼帘微微一掀看了他一眼。
孟绍霆一边看着商务笔记本上的邮件一边不时锁眉敲几个字,原本是不想这么早就开始工作的,但谁知前不久静园的工程又遇到了一些阻碍,何以桀出国开会,他现今无名小卒一个,又有老爷子发话,没人敢给他开门路,还是北城上下活动,才在停工三天后又继续施工,这打点的费用,还是从他给静知的那些资产里扣除出来的。
静园不是个小工程,这一日没建好,一日就是个无底洞,他就算此刻还未曾痊愈,却也不得不岔开点心思开始忙事业了。
幸好他和北城的公司运转良好,就算他受伤无法去公司,这上上下下还是按照他之前订好的规矩良性的发展下去,倒让他不用太过于费心,虽然就如此,每天还是有处理不完的公务电邮。
“我现在没地方住,就在北城这里再赖几天。”他一侧身子,张嘴咬在香甜的苹果上,唬的她赶忙收回刀子,又抚了抚心口狠狠瞪他一眼:“你不要命了?没见我刀子还在这里呢?”
孟绍霆笑的蛊惑人心,手指又在键盘上敲击几下,方才将笔记本一合丢在一边,顺手拉了她偎在自己怀里,双臂牢牢一圈,就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胸前,他声音性感极了,在她耳边一震一震的:“你舍得伤到我?”
静知羞的脸通红,手里的刀子举了几次,却又狠狠的放在桌子上,“不是看你是个病号,你看看我敢不敢?”
她和他斗嘴,他却是极其开心,这样的情景怎么看怎么像是打情骂俏。
这一个多月来,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一天一天的在和暖,没有争吵,也没有互相伤害,没有难听刺耳的话,虽然她好似还对他有些抵触,但大多数的时间里,他处理公事,她坐在一边看书,时不时的,他抬头看她,见她神色安然,眉目清秀,眼底波光粼粼,娴静的模样一如当年在孟家的老宅里,她坐在西窗下的样子。
他不愿意再继续否认,她坐在那里看书的那一抹剪影,在数年前,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上。
“静知……”他忽然情动,紧紧的拥住她,炽热呼吸就在她的颈窝里,烫的她每一寸肌肤都烧灼了起来,她微微挣了一下,低下头来,他只看到她一个精巧细致的下颌,弧线优美的在他的唇畔,忍不住的吻上去,浅浅的啄吻:“静知……”
“你要干嘛?”静知推推他,手里攥着的那只苹果,甜腻的汁水濡湿了掌心,黏黏的有些难受,像是夏天闷热的风吹在了身上一样的感受。
“我现在可以走路了,你会不会离开?”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,单单是这样吻着,都是一种折磨。
她的皮肤太娇嫩,他只是轻柔的浅吻之后,就留下淡红的印迹,他不敢想,有一天他吻她全身的时候,会是怎样的旖旎风景?
“不知道。”静知老老实实的回答,她是真的不知道,这些天孟家的人和曼君都不曾来过,她几次都要忘记了他有太太,在气氛绝佳,两人都觉得无限宁静平和的时候,她承认她是动了心的,但冷静下来之后,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立场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