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漠,你杀了我又怎样?我梁自庸这一辈子,值了,至少比你养父那个糊涂鬼,值得多了!”
林漠的脸上泛起狰狞怒容:“我养父待你亲如兄弟,你为什么要下那样的毒手?”
“亲如兄弟?也却是亲如兄弟,只是在他眼里,我就算再怎样发达,也总归还是他手底下的小弟吧?”
林潮生性子大大咧咧,满是江湖匪气,不拘小节,梁自庸却锱铢必较,最是心胸狭隘,梁自庸发达之后,林潮生数次在人前提起从前他怎样落魄,他其实并没有歹意和任何的坏心,只是上了年纪,总是喜欢念旧,可梁自庸却受不住这些。
心底生了罅隙,可林潮生却一无所知,梁自庸又惦记着林太太,求而不得,一颗心,怎么能不扭曲?
杀了林潮生几乎满门,他当时是快意的,可事后,却也不免后悔,想起昔日林潮生待他怎样的掏心掏肺,他方才创下如今的基业,梁自庸不免也掉了几滴鳄鱼泪。
也是为此,也是为着以后留一条后路,林灵慧才保住了这条命,只可惜梁冰实在太蠢,若非如此,今日还不定谁死谁活。---题外话---好像后面都是虐林漠。。。
☆、第434 想念,在空无一人的房间
也是为此,也是为着以后留一条后路,林灵慧才保住了这条命,只可惜梁冰实在太蠢,若非如此,今日还不定谁死谁活。
“就算养父有待你不好之处,可是终究恩情大过仇恨,梁自庸,你这般蛇蝎心肠,如今落得今日这样下场,该是你罪有应得!死”
林漠想到养父的血海深仇,握着手枪的手就快要失控,可他有太多的不解,需要解开,一时之间,还要留着梁自庸这条命。
“罪有应得又如何,我梁自庸这一生,就求一个自己活的痛快,杀了林潮生,我心里痛快,要他绝了后,我心里更是痛快,凭什么他这一辈子想什么有什么,可我渴望的,却到死都无法拥有?我就是要他死,要他眼睁睁看着他这个家彻底的破了!”
梁自庸说到最后,已是面目狰狞,几欲癫狂,林漠握着枪的手忽然收紧,他咬了牙关,抬手一枪正打在他左肩上,消音手枪发出沉沉一声闷响,梁自庸整个人惨叫一声,缠满绷带的身子却是剧烈抽搐起来,林漠不待他再开口,乌黑枪口对准他那张面目全非的脸,再一次重重扣动扳机……
林漠木然的一下一下扣动扳机,梁自庸早已不再动弹,那缠满绷带的身躯犹如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,直到手枪里子弹耗尽,他方才停下来竟。
悬在心头快十三年的一块大石,到了此刻,方才真的尘埃落定。
他随手将那枪丢在地上,转身向外走,推开门,正对上闻讯而来的梁自庸手下,林漠眼都不眨,不知手上怎样一动,掌心中却已经多了一只匕首。
那人恍若看到了恶鬼,怔怔向后退去,林漠却是手起刀落,锋利的匕首在那人颈间划出一到血线,热血溅了他一身一脸,他却根本不理会,将那匕首顺手丢在地上,唇角噙了一抹冷笑,转身往楼梯方向走去。
藏在走廊拐角处的小护士吓的瑟瑟颤抖,她是肚子不舒服去了洗手间方才逃过一劫,却没想到,正看到林漠杀人这一幕,当时就怕的全身颤抖,牙齿咬的咯吱作响,昏厥了过去。
林漠下得楼来,林叔早已急的一头大汗,这可比他预想的时间慢了太多,虽然梁自庸的手下被他带人控制了,可医院却也被惊动,若是看到少爷的脸……
待又看到他这一身一脸的血,更是骇的几乎魂飞魄散,还以为是林漠受了伤,未曾开口,腿却先软了:“三少……”
“我无事,走吧。”
林漠看了林叔一眼,脸上神色这才稍稍松缓了一些,待到上了车,车子开出医院,林漠方才靠在车座上沉沉吁出一口气来。
“三少,老爷子在天之灵,可以瞑目了。”
林叔心底无限感慨,一句话说出口,泪却已经纵横。
林漠却只是闭着眼,许久,林叔以为他已经睡着了,却不料他的声音此时方才缓缓响起:“林叔,你还记得吗?我十岁的时候,养父带我出去玩,回来的路上我困了,养父就背着我走……”
“记得,怎么不记得呢?老爷子待您真的比亲生的还要好……”
林漠缓缓笑了,睁开眼,眸子里一片璀璨:“林叔,过了今日,我就算死了,也有脸去见养父了。”
“三少这是说的什么话?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了……”
梁自庸一死,那个庞大的梁氏帝国没有了领头人,总归要乱起来,他那个私生子年纪不过二十来岁,又能成什么气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