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含着泪光的眼瞳静静望着陆锦川,这一个瞬间,不可否认,他是有些微微动容的。
“你不该这么傻。”
傅思静含着眼泪轻笑:“比起让你认为我是十恶不赦的女人,死又有什么可怕?”
陆锦川沉沉叹了一声,细细想来,自始至终,傅思静纵然一直执拗的爱慕着他,可却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。
她落得如今这样的境地,他的心中,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遗憾难过。
“你的腿,我会请美国方面的专家亲自来给你复诊,尽最大的可能……”
傅思静却轻轻摇头打断:“没有必要了,就算我以后是一个废人,我也不会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,我也不会让你为难。”
“那么,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,尽管开口。”
傅思静却是微微点了点头,她抬起一双微红的眼瞳,雪白的纱布上,有一片淡淡刺目的红,她望着他,泪光点点:“锦川,我现在,倒是真的很需要你帮我一个忙。”
遥远的法国,繁茂的梧桐在冬日凋零了枝繁叶茂,那一栋法国风情浓郁的别墅里,久卧病床上的苍白女人望着照片上堪称一对璧人的年轻男女,终是沉沉的松了一口气。
求仁得仁,思静执意如此,踉跄走到今日,也算是有一个不错的结局了。
林芳瑶揪着胸口的衣襟,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,佣人给她擦拭唇角之后,看到洁白的帕子上有了一星半点刺目的血红,佣人不由得心口一紧,却是握紧了帕子遮住了那血红不让她看到。
林芳瑶却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,却不揭穿,只是一个人在心里轻轻笑了一声。
她自个儿的身子,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?
早已没有回天之力,今日勉强的精神好转,也不过是因为独女送来的这一剂良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