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她怎么能那么傻呢!”锦年想不明白,傅思静为什么要这样做,她不是已经决定离开这里回去法国了吗躏?

与她告别的时候,她说母亲生病要回去探病,也未曾流露出一丝一毫要轻生的念头啊!

傅思静醒过来之后,只提了一个请求。

她恳求锦年,自己发生的一切都不要告诉远在海外的母亲知道,她病势沉疴,她实在不忍她再因为她这个不孝女儿伤身伤心。

锦年起初不愿答应,发生这样大的事情,没有瞒着傅家人不告诉的道理,可是傅思静执意不肯。

“我父亲十年前不在人世,母亲这些人孤身带着我一个人,她之所以缠绵病榻还苦苦支撑,也只是为了看我有一个好归宿,傅家业大,父亲留下的一切,不知多少人觊觎,母亲曾说,若我嫁人,就将一切家产尽数作为陪嫁带去夫家,如今我断了一条腿,以后……大约也只是一个跛子了,这一辈子或许都没有人肯娶我,陆伯母,您说,若是母亲知道,她怎么安心养病?若她时日无多,又该如何安心上路?”

锦年无言以对,想起多年未再见面的昔日旧友,更是无数愧疚涌上心头。

她曾想要给傅思静一个最好的归宿,也是想要好友能够安心休养身体的最大缘由。

只是,她还是太激进了一些。

这么多年,嫁给陆臻生,她从不用去费心考虑什么,生活太过顺遂安逸,要她忽略了这世上诸事的纷杂紊乱,说起来,年纪大了,倒是没有年轻时看的清楚明白了。

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思静啊,你想瞒着你母亲多久?”

傅思静却只是惨淡一笑:“能多久,就多久吧,若能要她老人家安心离去,我这一辈子吃斋念佛,也心甘情愿。”

陆锦川来看她的时候,她刚刚午睡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