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仿佛都绕着他们两人而过,空气又静又粘腻,仿佛快要使人窒息。

“是,我承认,我承认之前,我是想要好好的和你走下去,可是……耘”

她自嘲一笑,那一张精致白皙的容颜上,是清高冷傲的孤绝:“你母亲那么讨厌我,一句一句的羞辱我,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忍。踝”

他想要开口,甄艾却抬手制止他,复又声音清清继续说道:“还有……甄慕远到底是我的父亲,他生养了我,你又何必那样绝情?”

“陆家有的是钱,拉拔甄家一把又怎样?还是在你的眼里,我,甄家,也根本不如你的那些铜臭重要?”

她望着他,眉峰清冽,眼神里满是淡淡嘲讽。

又回到从前,回到最初见到她时的那个样子,冷淡的,略带着不屑的眼神。

彼时是吸引他追寻的新奇,而此刻,却是硬生生插在他心口里的刀子。

几年后,陆锦川有一次喝醉了酒曾对宁淳说,你从来不知道一个不爱你的女人,她到底还能对你有多狠。

就譬如今晚之前,陆锦川以为甄艾对他的伤害最重也不过如此,可过了今晚,他方才清楚明白,因为不爱,因为不在乎,所以说出口的每一句话,都可以带着刀子,字字句句让人体无完肤的淌出血来。

在之前,他还有力气与她争吵,还可以质问一句‘甄艾,你到底有没有心?’

可在此刻,他忽然觉得所有对白都失去意义。

“八天前的下午三点,你给我打电话,我问你想不想我,你说——如果不想,怎么会打电话给你?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?”

他问,用最轻松的语调,问出最简单的这个问题。

甄艾静默的坐在那里,他看不到的角落里,她的手掌心早已一片血肉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