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承仅送她出去,梅已凋敝,香雪海渐渐寂寞下来,他们一路无话,容承仅看着她坐上车子,然后,那车子就缓慢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。
容承仅失踪第三日,江诩方才得到消息。
他赶去香雪海,只见到面有愧色的庄竟如,有些不安看着他:“阿诩,对不起,我辜负了你的信任……”
江诩只是静静看着她,片刻之后,庄竟如终是忍不住,缓缓垂下了头来:“阿诩,你骂我吧……”
“我其实早就知道会这样。”
江诩无奈的叹了一声:“事已至此,看来就是天意,竟如,随他去吧,如果真是上天注定的一对儿,那么人力再怎样强悍,却也争不过。”
那一日香川山居终究还是闹出了大事。
最后关头,傅胭竟不知怎地,从徐晋回的桎梏中挣脱,然后毫不犹豫直接一头撞在了墙上。
傅胭撞的头破血流,昏迷不醒,可徐晋回,却是彻底的醒了。
他将傅胭送到医院,一直守到她醒来,无恙,方才离开。
自那之后,他再未曾提起过傅胭半个字。
徐晋回搬到了公司去住,傅胭伤愈后回到香川山居时,正是春光明媚的三月。
徐晋回不再限制她的自由,她经常会看新闻,尤其是遥远的郾城。
她逐渐的想起来一些事,譬如她自小生活的傅家的那栋宅子,譬如,她的父母双亲,再譬如,那一场车祸。
而最后的最后,她想起了梦中总是面目模糊的那个男人。
她想起了他的样子,想起了他的名字,想起了,他曾经多么爱她,而她,原来也那样爱着他。
她从新闻里得知,郾城容家,如今的家主是从前那位默默无闻的私生子三少爷,而曾经的七少容承仅,传言中,早已身死异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