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诩再未遣人前来,可香雪海却也成了软禁他的禁地。

江诩此举,已经算是背弃了兄弟情分,背弃了尚霆,他仁至义尽,是决计不可能再给容承仅任何可趁之机。

留他一命,已经是江诩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,一时的心软。

容承仅若能安分守己待在香雪海,江诩决计能保他一生平安顺遂,可若他真的不死心,江诩想,他或许总有一日,也会除掉这个祸患。

只是到那时,他或许该担心的,是怎样说服庄竟如。

冬日雪大,冷的人恨不得缩在暖气融融的房间里,再不踏出一步的好。

可香雪海却热闹起来。

只是那热闹,却也远远的被隔绝在了远离庄家宅院的山下。

庄竟如冒雪来看容承仅。

彼时他在香雪海,已经将近一年。

佣人们说,容先生在书房练字,庄竟如迟疑了一下,却还是向书房走去。

宅院里温暖如春,庄竟如脱掉大衣,露出内里暗青色的旗袍,她鬓发挽的工整,不着粉黛,眉目清淡,下颌端方,眼角有着几缕淡淡细纹,不算美貌,却气质卓然超群。

她叩门,听到里面声音方才应声推门。

那清瘦却孤绝的一抹身影背对着她立在窗前,中式的一身黑色衣衫,将他整个身形勾勒的犹如碧绿修竹,庄竟如眼底泛起潋滟的一丝光辉,“承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