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承仅叩门,没有回应。

傅胭坐在窗前的桌边,笔记本打开着,她一字一句,给秦钰写邮件,门外的声音,仿佛根本未曾听到。

她要秦钰赶紧回去美国,离开郾城,这个男人已经丧心病狂,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。

秦钰一直没有回复,傅胭从中午坐到现在,邮箱里依旧一片空白。

她忍不住去胡思乱想,却又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,怎么说,秦钰是容家的亲外孙,他亲姐姐唯一的孩子,他不会下死手。

可那些话就在她的脑子里盘旋,无休无止,一遍一遍。

薛莞的事,秦钰的事,父母的事,乱七八糟纷涌而来,她感觉她的脑袋快要爆炸了。

她不是那种心思缜密的人,她也没有弯弯绕的花花肠子,她不知道怎么面对,索性想要摊牌。

可怎么摊牌?

正如方晴说的那样,只是凭着听来的只言片语和她的猜测,容承仅很轻易就能摆平这一切。

而她如果真的忍不住去质问,他很快就能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去,她更无迹可寻。

傅胭三天前联系了江城的外公家,拜托他们帮助找寻当日车祸肇事者的亲妹妹的下落,她不能只听这些流言蜚语就断容承仅的死刑,同理,她也不能只听容承仅的一家之言。

意外,真的只是意外?

方晴说,最像意外的意外,才恰恰可能是人为。

她得按捺下来,她必须要冷静,可不知怎么的,这么久不见,她坚信自己能做到隐忍和等待,可他站在她的房间外,一声一声叩门,她的心忽而就乱了。

甚至,想要冲出去质问他,容承仅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,你还有多少事在瞒着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