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起了身,更衣盥洗后朝外走去,直接吩咐了宫人一句:“传旨下去,今日免朝。去禁军都尉府。”
此时才刚刚丑时,他觉得自己再在她身边这么睡下去,一会儿兴许就要忍无可忍,于是……便先没事找事了。
一时间禁军都尉府的众人都觉得皇帝真是格外重视此番遇刺的事,竟三更半夜跑来亲审。
“叶家。”看罢那克尔的供状,皇帝已眉头紧锁,搁下供状,瞥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克尔,“是叶家让你做的?”
“是……”那克尔艰难点头。皇帝便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再不问话。只是目光中凌厉不减半分地凝睇着他。
刑房中陷入死寂,只余那克尔沉重的呼吸声。他时不时抬眼看看皇帝,又无力地垂下眼皮去。
已经过了很久,皇帝犹看着他,以手支颐,神色偶有一动,好像是看出了什么。又过了很久,皇帝站起身,随手拿起那供状向外走去,进了禁军都尉府的正厅坐下。
他需要点时间,慢慢把这些事想明白。
乍看之下,这供状白纸黑字,一句句供词直指叶家。倒是瞧不出什么错处,只是……总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。
是以他很久没有说话,旁人许是不知,他只是在观察着那克尔的神色,半分半毫的变化都不愿放过。
如是一个人心虚,安寂于他而言便会极具震慑。
他很快就从那克尔脸上看到了心虚。目光有些闪烁,又竭力掩饰着,来打量他的神情。
是栽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