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令后宫都有些诧异,因为燕贵姬虽一直以来风评不错,却并不爱出风头,皇帝也不太翻她的牌子。这么一号人,在宫里属于多数时候都让人想不起来的那种。
夏云姒倒不会想不起她,因为她与许昭仪还算交好。只是她也奇怪:“皇上怎的想起把皇次子给她了?”
“听闻是皇次子自己提的。”小禄子回话时同样露着费解,“也不知他二位是何时亲近起来的。听闻是中秋那天,皇次子私下求的太后。皇次子打从昭妃的事后在皇上面前都……您也知道,太后不免心疼他多些,便代他向皇上开了口,皇上准了。”
夏云姒点点头,一时没再过问。论身份论血脉,皇次子原也比不过宁沅。况且他生母又落了罪、他更因此伤过兄长、对嫡母不敬……这一桩桩一件件,始终都会是皇帝心里的刺。
倒是后来,她在某一日里忽又想起些久远的事——是她刚进宫的时候,那时昭妃暗中在宁沅的宵夜中下毒,毒到了淑静公主,想以此说服皇帝为孩子们寻找养母。她未免宁沅落入旁人之手,只得先行出手,在皇帝耳边煽风点火,倒宫中许多嫔妃怕是都对宁沅有所图,让皇帝一时多了顾虑不好轻易将宁沅交与旁人。
当中便有那么个小插曲,说一位素来风评不错的嫔妃听闻此事后向皇帝进言,意欲抚养皇长子。但因为她先前对皇帝说的那番话,皇帝没准,反使这位嫔妃遭了训斥。
现下乍然回想起来,这人似乎就是……燕贵姬?
事情久远了些,当时又只是听了个热闹,不曾多么上心,现下想来也不太确信。
她便去问了许昭仪,许昭仪锁眉想了半晌:“你这么一说,倒似乎还真是她。”
说着轻叹:“当时宁沅中毒,她想抚育宁沅,这没什么;当下与宁汜亲近了,也没什么。只是两件事放在一起……到怕她是有别的野心了。”
夏云姒点点头:“是。”
其实在宫里有野心原也没什么——没孩子的想有孩子、有孩子的想让孩子建功立业,这都理所当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