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一哂:“如今是宫中的夏宣仪了。”
徐明义便拱手:“见过宣仪娘子。”
说话间已有宦官又上前为他斟了酒, 二人相对饮下, 夏云姒又道了声“恭喜”,就不再多言。
她知道, 宫中嫔妃大多会避讳与外男的关系。可宫中能藏住的事又不多, 这样并无甚可心虚的旧识与其日后让人挖出来添油加醋, 还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承认,反倒没有后顾之忧。
宫宴在亥时二刻散去。
皇帝离席前睇了她一眼,目光深深, 但欲言又止。夏云姒知其心意, 抿笑出言:“臣妾喝多了, 想在外走走。”
他释然而笑:“同去便是。”
二人便一并离席,满殿朝臣嫔妃齐声恭送,气势恢宏,一如开宴时一般无异。
这样的众人叩拜听上两遍,就能让人明白为何古往今来那么多人豁出去命去也要夺这皇位,权势带来的万民折服真是令人目眩神迷。
殿中不乏有宾客余兴未尽,一时便也不急着离开,珠玉殿在皇帝离席后仍热闹着。
二人很是走出一段,周遭才安静下来,夏云姒望着面前幽静的鹅卵石小道,忽而笑了一声。
笑音轻松,比春日清泉的叮铃鸣音还要悦耳。他不禁侧首看她:“笑什么?”
夜色里,她的笑语一字一顿:“笑自己喜新厌旧。”
“‘喜新厌旧’?”他语中显带疑惑,“怎么这样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