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子并非为了她,是因为看不过李诫的所作所为,才参他的。”
温首辅一摆手,“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?英雄难过美人关,我不为这个责怪你,只是你的手段太不严谨,李诫是简在帝心的人,想要参倒他必须一击即中!你的奏折看上去句句在理,其实经不起推敲,他扣押举子归根结底是因为挂名田。”
“再深究,就是私瞒田地,皇上在这件事上绝不可能让步。”
温钧竹忍不住道:“可是皇上已经把他押入大理寺,这表明皇上准备发落他。”
“你动动脑子,大理寺寺丞是谁?”温首辅喝道,“范文!也是潜邸旧人,和李诫私交甚好,有他在,能让李诫在大牢里受罪?”
温钧竹面皮一僵,喃喃道:“难道这次扳不倒他了?可皇上不处置他,不是逼读书人造反吗?”
温首辅叹道:“我还没摸准皇上的脾性,也不清楚皇上此举何意。你办事不牢靠,少不得你老父亲替你打扫——庄王世子的奶兄,在濠州让李诫抓了,世子本想求皇上赦免了他的罪,但是人不知怎么没了。”
他身子猛地一倾,眼神绿幽幽地放光,“濠州县丞姓郑,论起来是我门生的同窗,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。”
温钧竹讶然道:“您是说这事和李诫有关系?”
“彼时他还是当地的县令,不管有没有关系,他都逃不开!”
“我懂了,到时候我狠狠参他一本,草菅人命,这次他绝对逃不掉。”
温首辅默然盯了自己儿子半晌,叹道:“真是读书读傻了,庄王世子那么好的刀不用,非要自己拼拳头?附耳过来,听爹给你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