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咣”,轿门抖了一大抖,惊得李诫呆了下,随即傻愣愣问道:“你脚疼不疼?”
人们又是一阵大笑,赵瑀就是脚不疼也觉得疼了。
轿帘打开,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,掌心向上,上面还有几道深深浅浅的红色伤痕,这是李诫的手。
他的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若不是那几道刺眼的伤疤,绝对是一只完美无缺的手。
赵瑀有些疑惑,应该牵红绸才对,难道他要牵自己的手?
隔着盖头,天色又暗,赵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。
鼓乐声越来越大,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那只手却倔强地停留在空中。
赵瑀忐忑着,将手放了上去。
李诫立即紧紧握住她的手,小心翼翼将她扶下轿。
唐大太太忙递给他俩一段红绸,“一人一头拿着!”
李诫一手拉着红绸,一手牵着赵瑀,那别扭的姿势看得众人忍俊不禁。
赵瑀轻轻一缩手,没挣脱开,低声说,“松开,看人家都笑话了。”
李诫不怕他们笑话自己,但怕赵瑀脸皮薄禁不住,犹豫了会儿,到底松开了手。
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了,赵瑀顶着红盖头,微低着头,借着满院灯光,也仅能看清脚下的方寸之地。
虽看不清前面的道路,但她没有丁点儿的迟疑,紧跟着李诫的脚步,踩着红毡子,迈过火盆,跨过马鞍,进了正房堂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