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唐哩最开始说自己不认识张亮的那些话,被大家当成了她受了打击不想面对现实的逞强。
唐哩脑袋里一只在飞速转着,她枕头下面那个收纳袋里空无一物,她珍藏了多年的雨伞也不见了。
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,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,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兀长的梦,现在终于醒了。
余亦燎这个名字只有她知道,唐哩用指甲紧紧掐着手心里的软肉,克制着自己不要失态。
是了,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。
她不会在十几年里遇到两个戴金边眼镜的眼角有泪痣的男人。
最开始她对余亦燎格外感兴趣的原因,就是那颗几乎相同的泪痣,长泪痣的男人很多,但位置和大小完全相同的,只有余亦燎。
而且季芳他们不是说过,余亦燎没有泪痣,现在想想也许只有自己能看到呢。
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十几年一直不老的,但他大概,就是她在墓地里遇到的那个,为她撑伞的黑衣男人。
现在他也像是那面她寻找了多年也再未见到过的无字的墓碑一样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唐哩在沙发上一坐就坐到了凌晨,不吃也不喝,所有人也陪着她不吃不喝。
第二天的晨光亮起来的时候,唐哩疲惫地对众人挥了挥手:“都回去吧,我想睡一会儿。”
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张亮,因为所有人眼里,张亮是她深爱的男人。
唐哩睡了两天,第三天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,被一直守在一旁的唐然扶住了,唐然递给她一杯水,有些哽咽:“姐,你可算是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