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珠钻回马车,解下面纱,抱起椒泥手炉感叹:“这位太子殿下真是煞人,幸好我不嫁他,不然以后的日子真难说。”
孙鸿抿嘴:“公主真的存了过日子的心?”
林珠笑弯眼,嫣然红色衬得她艳丽生光:“我不是去过日子,还是去做什么,杀人吗?”
孙鸿移开目光:“那位六殿下的性情,我们并不清楚,但中原人推崇贤淑,公主还是收敛一些。”
林珠啧两声,跃跃欲试:“不过我看太子殿下魂儿都被叶姑娘勾走了,如此沉溺女色,勾引他说不定是个好方法。”
“你别胡来。”孙鸿带一点警告意味,“他心智坚定,不是能随便动摇的,我们静观一段时间再说。”
林珠作出满不在乎的模样:“不是你说的,可以不择手段。”
孙鸿隐忍凝望她,放缓声音,不自然地说:“我是为了大局考虑,再者,你也不用这样轻践自己。”
“好好。”林珠怕他要长篇大论教训人,便闭上嘴,专心暖手。
她的马车辗转出城,簌簌雪片纷飞,后面随行十几辆小一些的马车,不时有人悄悄掀开帘子窥一眼外面,有的看雪看山,有的看人。
回长安城时已到十月下旬,天入冬,满目苍凉萧瑟。车马沿街走到皇城前,李谨行停住,召人过来。
不多时,内侍疾走进两仪殿,皇帝议事议到尾声,心情平缓,直接当着几位重臣的面问:“他回来了?”
内侍躬身:“是,殿下日夜奔波,旧伤复发,恐不能面圣,现在太子府歇下,向陛下请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