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棠给她挽起头发,不正式地拿金钗别住,倒有一番随性风韵。徐兰服侍她把衣衫脱掉。周围摆着好几架烛台,光线明亮,徐兰触碰到她,忍不住说:“姑娘好软啊。”
被苏棠以“没见识”和“你放肆”两种眼光瞪她。
叶真叫她说得不好意思,抬腿迈进汤池,半截水波的包裹中,喊她灭两盏蜡烛。
躺进去便舒服多了,叶真舒展全身,热意侵袭中快活地哼几声,闭着眼叫苏棠热两杯葡萄酒。
不多时,金制酒盘拿到叶真旁边,她在里面躺得娇懒,声音细嫩起来,颐指气使道:“我懒得抬手,阿棠喂我吧。”
身后却传来声闷笑,一个低沉的声音答:“惯的你。”
叶真恍然清醒,下意识要抱肩膀,又怕过于扭捏,手犹疑在半途,回头压住羞耻喊:“殿下!你不去泡温泉,来我这里做什么。”
池中水光粼粼,倒映摇曳烛光,暖色光亮裹了叶真一身,她头发全挽起来,露出白玉脖颈,雪肤乌发,肩头一块浅粉色标记很不起眼,但只要看到那一块,李谨行手心便生出熟悉的痒意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里的触感。
李谨行只穿着一件沐浴的白袍,放下盘盏,解衣搭到架子上,自然地走下水。叶真捂着眼睛,从指缝偷偷看他。他后背伤口结痂,变成一条虬结的红色硬痕,几步走过来,好笑道:“遮什么,你又不是没看过。”
说着牵住她的手,顺势向下引:“不单每个地方都被你看过,天底下也没有比你更熟悉的人。”
叶真脸腾然蒸红,抽回手打他道:“殿下从哪里学来消遣我的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