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真气息微弱说:“商队。”
她下意识想到自己家,徐家定居敦煌,是当地大家族,商队时常往来于长安与敦煌,总能找到机会送过去。领商队的大多是叶真舅舅,她都很熟,信得过。
“好,我找时间帮你写信过去。”李谨行安抚她。
“我还是不放心,我现在写。”
她披散着头发,掀开被子跌跌撞撞下chuáng,李谨行扶住她,她扑到桌边:“阿棠,快给我磨墨。纸笔拿来,还有……我的印。”
两个侍女丁零当啷一阵忙活,待执起笔落下称呼,密信的雏形已有了:薛卫公亲启,晚辈叶真稚玉,今有急报,恐驿站有失,特遣私家商户从商路送呈……
写了百余字禀明情况,李谨行帮她慎重按上印章,再将信封亲手封泥盖印,她急匆匆要找徐霜。
徐霜就在外间,苏棠叫她进来。她一进门,顾不得理会李谨行,一把抱住叶真,将近要哭:“我的心肝,你快歇下,有什么事叫旁人去做。”
叶真摆摆手,轻声问:“咱们家有这两天要去敦煌的商队吗?从灵州过凉州的,我想让他们捎封信。”
徐霜不知她要做什么,道:“傻孩子,你糊涂了?去敦煌都是走兰州那条路,路途近,也更安全,跑灵州做什么。”
叶真压下焦急,抱着徐霜的手臂软磨硬泡:“出了长安,途中都是二十里一驿,怎么会不安全!何况战事已经稳了,娘亲,你就叫他们帮帮我吧,这封信特别重要,托其他人我不放心。”
徐霜没办法,只好说:“那你这几天都安心养病,我才好去说服他们。”
叶真脸色苍白,呈现出一点希望:“好,没问题,他们要是不同意,就叫我去说,我一定行的。”
“有什么不同意,大不了叫你爹多出点钱,当作买人家的脚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