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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对你撒娇 瑾余 10527 字 5个月前

昏暗的房间。

桌上的照片摆得散乱不一,照片里是一对养眼的少年少女。定格了他们或亲吻,或拉手,或拥抱的样子。

站在窗边的人居高临下看着他们,像在冷眼旁观。她抬起手里的红酒微微摇晃,仰头一口吞入。一甩手,高脚杯砸在地上碎了个七零八落。

身边的男人轻笑,抬起她下颌:“怎么,吃醋了?”

少女扭头躲过他情人般的抚摸,不过片刻就被他捏住了脸颊。

对方阴冷的笑:“你身子都出卖给我了,现在觉得我恶心了?”

他们对视,彼此眼里都是对彼此的厌恶,男人忽然拧过她的下颌亲吻,可眸底一丝一毫的情欲也无,只是嘶咬她的唇,直到尝到了血腥味儿,他兴味的撒开手。

那少女脱离掌控,蔫了吧唧的坐在地上,恨恨的远离那个隐匿在黑暗处的男人。

“知道怕就好。”他品着酒,指腹擦过嘴唇的血迹,指尖捻了几下,嘲弄更浓。

“既然咱们在一条船上,你最好还是听话一点。”

“你真的会帮我收拾陆骁河跟满入梦?”

“当然。”

那男人恶劣一笑,拿起桌上满入梦的照片,看了半响忽而勾唇:“这姑娘真好看,怪不得陆骁河喜欢。就连我也…”他啧啧一声,把照片放进西装口袋:“这张送给我了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
地上的少女吼:“你不要告诉我,你对她有兴趣!”

“当然有,谁不爱美人呢?”

“那我呢!?我算什么!我陪了你这么久算什么?”

男人轻笑:“你是什么东西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?我们之间只有利益,清醒点,可千万别像爱上陆骁河那样也爱上我。我可比他狠心得多。”

他手指轻抬,撩开些窗帘看楼层下面的车水马龙,光线一下子射进来,让他微微眯眼,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浓郁兴味。

马上又要见面了。

男人慢悠悠地喝了口酒。

这一次,游戏仿佛更好玩了。

……

时间像是装上了滚轮,跑得越来越快。

国画班的画展人员敲定,不少人对于高觅选择满入梦做组长很不服气,不过碍于她不太好惹的性格,大多都是敢怒不敢言。

学校为了方便她们准备展览,又为了不占用国画班本来的画室,还单独收拾出一间空教室给这个小组。起初大家当然都是各自报团,把满入梦忽略孤立,她只是淡淡一笑,并没有说什么。

相安无事过了一个星期,她每天都是最早来画室,最晚一个走,这么一来大家也不好意思偷懒。

时到中午,人最容易疲倦,其他学生都在宿舍睡午觉,这个小组却只能在中午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赶画。不过能参与这么重要的展览,大家也是荣幸之至,并没有人抱怨。

画画时,有个女生的颜料用完了,出去买也来不及,满入梦就把自己多余的颜料给她:“用这个吧,还是新的。”

那女生噢了声,跟其他人交换一个眼神,满入梦没理,继续画画。那女生最终还是打开颜料调好,开始上色。

诸如这样零碎的事情很多,要么是某个女生中午饿了,满入梦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她,要么就是颜料打翻了,她一声不吭陪着其他人打扫干净,再给她们一些新的颜料。

平时话也不多,但只要能帮上忙的,满入梦都会帮,时间久了,其他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微妙了。

直到某天中午画完画,几个女生约着去食堂吃点东西填肚子的时候,还特意叫了一下正画画的满入梦:“你去吗?”

满入梦回头,几个女孩子局促不安的站在那儿:“我说…你去吃饭吗?我们又饿了,上课之前再吃点,下午还得接着画呢。”

她笑起来,脆生生说饿了,把画笔放下过来搂住两个女生的胳膊:“我早就饿了。”

这突然热络的模样还真把几个女孩子搞得一愣,其实女孩的心能有多坏?顶多就是一些小嫉妒,不过那都是建立在不熟悉的程度上。经过相处,她们了解到满入梦其实是一个话不多,但是乐于助人的好姑娘。只要不欺负她,她跟一般人也没两样,渐渐的,她们也放下芥蒂。

而满入梦之所以这么高兴,大概是因为,又多了些愿意接纳自己的人吧。

几人往食堂方向去,兴许是从小到大的艺术熏陶,女孩儿们脸上的笑容和气质总有些不一样,一路走来说说笑笑,是极其美丽的一道风景线。

冉碧和文悦趴在搂上的栏杆往下看,满入梦瞧见她们,打招呼问要不要一起去吃饭,俩人说不用,满入梦一步三回头,她俩在楼上招手示意她快跟上去。

“满满多好一姑娘,除了我们,总算还有人能看到她的好。”

文悦捏拳:“我相信!将来满满一定会获得更多人的喜欢,她会站在比赛场上,为咱中国挣冠军。”

冉碧笑:“你这模样好像你去比赛一样。不过说起来,她和陆学长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。陆学长被指望着得到汽车拉力赛的冠军,满满被指望着拿下世界美展第一名。啧啧,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饿其体肤,然后才能好好谈恋爱。”

“有道理。”文悦看她,眼神忽然暧昧起来:“不过你最近跟贺学长那厮怎么回事儿?”

“什么怎么回事儿。”清风吹起,冉碧整理柔顺的长发,她最近的打扮正常多了,把避雷针发型拿掉,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脸,也是个小美人。

文悦都有些看不透了:“哎?你们不会谈恋爱吧?卧槽他可是个花花公子啊。”

“你胡说什么!我才没有!”

冉碧盯着她:“你还说我,你最近干嘛成天戴着个帽子,娘娘腔腔的,是不是对丁凯泽动心了。那厮马克思都背不好,你居然瞧得上??”

“谁特么对他动心了!?”

她摸摸头顶,没摸到板寸头,倒摸到一个女孩子款式的小帽子。不自在的扭头:“我只是觉得,自己始终是个女孩子,应该有点女孩子的样儿。”

冉碧切了声,不相信。

文悦也跟着哼,瞪她。

俩人不欢而散,各回各班。

……

今年的初夏雨水多,而且总是来的猝不及防。

满入梦下午画完画,陆骁河的车已经停在教学楼下了,见她下楼,他拿伞站在雨帘中,接过她的手让她先上车。同学们在教学楼里躲雨,她又拿过车上多余的伞送出去:“你们回家注意安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