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有德神色不虞,何东继续笑,“你也别生气,我这话说旁人那是羞辱,可在官场上那是本事。陆纯直当年若非不择手段,怎么能把白墨存的父亲拉下马,自己往上窜,他做得,你就做不得?”
话糙理不糙,赵有德细细一想,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。
可他不会立马就答应,让他去当出头的梭子,他没那么笨。
何东见他如此倒也不着急,只与他道:“且看明日朝堂之上,会不会有人发难。到时候,您可见风使舵,该站哪一边,我想您心头有数。”
何东留下这番话就走了,可他出门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。
到了外面,他遥遥看见蒙刃,朝着对方点了点头,转身便走。
朱文梓今日出门前,眼皮子跳的不行。他问周氏:“到底是左眼跳财还是右眼跳财?”
周氏见他左眼皮控制不住的跳了几下,连忙笑道:“自然是左眼跳财,官人今日怕是有好事要发生。”
朱文梓闻言点头,他也这样觉得。想到陆纯直说的事,他笑道:“等陆尚书升上去,我就在衙门给长安寻个荫官儿。到时候再给他娶房门当户对的媳妇儿,他也该长大了。”
周氏听到这个好消息,自然心中欢喜,儿子不成器,连个童生都考不到,说出去也实在是面上无光。
如今官人愿意出手,给儿子封个荫官,纵然比不得科举出身,也是官身不是。
周氏欢欢喜喜送朱文梓出门,一路送到大门口,只盼着官人早些回来,给他儿子谋个实缺。
卯时,宫门打开,等着上朝的官员们陆陆续续进宫。
太监们放下珠帘,太皇太后坐在皇位之后,垂帘听政。
隔着珠帘,看着下面一水的官员跪拜行礼。官家用稍显稚嫩的声音说着众卿平身,官员们才站直了身子。
宦官按照往日流程询问所有官员,可有本要奏。
先是有人说了几件小事,太皇太后让官家自行决断。赵有德站在下面,心里紧张。朝堂看起来平静无波,不像是有人要挑事的样子,难不成何东耍了他?
他正心中懊恼,打算回去收拾何东,就听有人站出来,高喝一声有本要奏。
赵有德凝神一看,这不是权知府么?
还真让何东那小子说准了!
宫外,焦大夫今日都不曾开铺子,带着柳依尘在宫门外最近的茶馆,寻了个位置。
柳依尘比他淡定的多,见他心神不宁,主动去烹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