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想笑道:“能不能透露一下,是哪位官人发的话?权知府,还是哪位推官?”
差役摇摇头:“权知府跟寇推官因为陈姑的案子,忙得不可开交,现在哪有时间管姓白的。是姓朱的,大理寺朱少卿,他吩咐抓的人。”
这话让郑立秋更加不解了,“这跨衙门当差的,怎么能使唤你们去随意抓人?”
差役嘿嘿一笑:“人家再怎么样也是官不是,虽然是跨衙门来办差,可人家手里有权力,我们这些小人物,还能跟他对着干?再说,人家开了口又给了好处,不过是抓个瞎子,这么轻松的差事,大把的人抢着做呢。”
听到这番话,郑立秋更加不安。
他试图从差役嘴里套一些其他有用的话,可是差役并非糊弄,实在一问三不知。
“这位朱少卿前几日还在为陈姑的案子发愁,这两日却像什么都不管了。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”
差役见他不安,还隐晦告知,人只是被关着,并没有被审讯。让他要是有关系,不如去朱家打探消息,看看是不是得罪了朱少卿。
若是如此,花点钱,走走关系,该求饶求饶,总能放出来。
郑立秋将消息告知柳依尘,柳依尘却担心,莫非白墨存的算计被人察觉?可若是察觉,不该明目张胆的抓人么?
朱长岁不说缘由,不摆证据,悄悄将人抓来,分明名不正言不顺。陈姑的事在眼前,他怎么敢这样做?
柳依尘心里担忧的很,认为朱长岁不会这样贸然行事,有心去见朱长岁,结果等待很久却被告知,朱长岁最近忙着办差,并不会回来。
寻不到人,柳依尘只能回去,走到一半,看见垂头丧气的赵叔。赵叔似乎受不小打击,一个没站稳,被人撞倒。
那人是个地痞,不仅不道歉,还唾骂赵叔老不死不长眼,吐了口沫子才不爽的离开。
柳依尘连忙跑过去,将人扶到路边大树下坐下。
她给赵叔把脉,确定他稍微有些中暑,没什么大碍,才松一口气。她找路边摊贩买了碗薄荷饮,一碗薄荷水喝下去,赵叔才感觉头晕没那么厉害。
“辛苦你了,柳娘子。”
赵叔神情复杂,礼数倒是周到。
柳依尘见他状态好一些,便扶着人回去。等到白家,家里乱糟糟的。柳依尘没法立马走人,帮着做了晚膳,照料赵叔,又用现成的药材,熬了一锅解暑的药茶。
赵叔没什么胃口,简单吃了药便昏沉沉睡下。柳依尘不放心,寻思还是等等再走。趁着空隙,将屋子都清理了一番。
等到天黑下来,才将将忙完。
恰时听见赵叔的喊叫声,她见赵叔模样,似乎梦魇了。她不敢贸然把人叫醒,赵叔却忽然睁眼,一把抓住她的手,哭道:“柳娘子,白家对不起你啊,对不起你啊。”
柳依尘愣住,半天没反应过来。等有心想问个明白,赵叔已经昏睡过去。柳依尘不好叫醒他,只得退出去。
思量许久,柳依尘找到邻居家,摆脱邻居家的男子照料赵叔一晚,并给了他一些辛苦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