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家妇高兴,说了一箩筐好话,抱着儿子飞快的走了。
两个衙役却没走,而是看着焦大夫。他们来这本来就是来寻焦大夫的,救人不过是意外。
“焦大夫,牢里从外地来了一批女囚,好些人水土不服得病了,劳烦您去看看,可不能让人稀里糊涂死在牢里。”
焦大夫闻言顿了下,让他们稍等,自己火急火燎进内院去。没一会儿,众人听见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,焦大夫提着药箱,身上有艾灸的味道,但隐约还有烧糊的气味。
焦大夫心虚看一眼柳依尘,笑了笑:“柳娘子,你家官人在里面艾灸,还需要一些时候,我看时间还早,你不妨陪我走一趟。”
柳依尘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,“我走了,那我家官人怎么办?”
“无妨,药童刚刚从茅房里出来,正好可以照看一二。有他看着,你家官人不会出事。倒是这牢里的女囚,毕竟都是女子,我就算看病也有诸多地方不方便,正好你家官人说你懂药理,不妨你陪我走一趟,若又有什么不方便的,你替我查看,可否?”
柳依尘说得问问她家官人,可白墨存光着身子艾灸,她不好进去,只能在门外问一句。白墨存在里面答应,让她安心去。柳依尘这才跟着焦大夫,一块去了大牢。
衙役将人交给牢头,牢头跟焦大夫熟悉的很,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,很快就穿过阴暗的走廊,来到女囚的牢房。
牢房里一股难闻的气味,柳依尘忍不住捂住鼻子。可经过女囚牢房门口的时候,她瞥见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,立刻停下脚步。
那人靠着墙睡着,飞虫落在脸上,才抬手拍了一下。柳依尘很想冲进去看看她的情况,焦大夫见她没跟上才转身叫她。
柳依尘忙跟在焦大夫身后,进了隔壁牢房。
她稳住心神,劝自己不要激动,人没事就是好的。
她配合焦大夫查验,确定这些人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生病。焦大夫给开了一些药,让牢头去抓。
焦大夫语重心长道:“老许啊,天气热,食物放太久就容易坏掉。”
许牢头也是一脸无奈:“你那是什么眼神,老子是那狠毒的人?上面克扣,军营里还有人吃不饱,这些犯事的女囚,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。要不是男囚那边意外死了个囚犯,上面还不舍得请人给她们看病,就是这请大夫的钱,还是我们下面先垫付,不知何时能给报销了。”
焦大夫同情看他一眼,却没松口说不用给诊费。他又不是冤大头,免除穷苦人家,还得同情牢头!
他转移话题道:“死人了?怎么死的,莫不是你们用刑太重?”
牢头笑着锤他一下:“你个老小子,一天到晚胡说八道。就是个卖樱桃的,谁知道犯着谁了,稀里糊涂死了,胡军巡因为这,被权知府狠狠骂一顿。不过我听说,他好像在小贩家里找到些有用的东西,那小贩罪有应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