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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妃的信很平常。

真的只是一封家信。

北平事杂,让人烦恼,老大不听话,老二调皮,老三闷葫芦,没一个省心的孩子。

挂念丈夫,想要再生一个听话伶俐的儿子。

傅友德打趣道:“王妃说了什么好消息,令燕王如此开心。”

出征前的燕王难以靠近,得胜后的燕王深不可测,难得从他脸上见到柔情。

“家长理短,孩子们不听话。”

燕王感到不好意思。

“家家都是这般,不打不成器,没有一顿揍解决不了的,挨了打就老实。”

“咱以前用棍子抽,被贱内所阻,让咱改用柳条。”

此时没有燕王和大将军。

两位父亲畅谈育儿经。

“这么细,这么软,打人怎么会疼?”燕王边说边比划。

“后来咱才发现。”

说到这里,燕王有些懊恼起来。

“把咱炽儿打狠了,咱还以为他不经事,男孩怎么能怕疼,后来咱往自己身上试了才晓得。”

“柳条打人才是真疼。”

“贱内把咱好一通埋怨。”

“告诉咱柳条打人虽通,但是不易伤身,但也不能往死里打。”

“王妃所言极是,大公子没伤到吧?”

傅友德关心问。

“唉。”朱棣叹了一声,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

“从那日起,咱炽儿就变了性子,与咱开始生疏,咱也不能给他赔不是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傅友德点头。

“天下没有父亲跟儿子低头的道理,若真如此,反而有损大公子的名声。”

想了想,又劝道:“父子血浓于水,大公子不过被打狠了,有了畏惧,但岂有记恨一辈子的道理,终归是父子,燕王此次归家,不定没事了。”

朱棣认可道:“咱也是这般想的。”

一位是大明第一战将,一位是大明第一藩王。

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
酒逢知己千杯少。

帐中虽然无酒,但两人打开心扉,有一致的想法,越说越畅快。

竟都觉得对方实乃自己的忘年交。

朱棣看也不看第二封信。

第二封信来自秦王府。

对于自己的二哥,朱棣是不喜欢的。

前元残暴。

受前元的影响,大明虽然立国二十余载,但国内勋贵官员之间的风气却还没有扭转。

对百姓的态度,有前元遗风,作奴隶般打骂。

父亲为此下了大力气,甚至对贪官污吏剥皮抽经,以告诫众人,多年为扭转风气而努力。

二哥到了藩地,不但没有谨守家训,反而忘乎所以。

对二哥的行事方法,朱棣内心不满,却也不敢指责,他也没权管。

信也不用看,朱棣能猜到内容。

东窗事发,父亲把二哥抓回京城,要杀他的头,二哥到处写信求人,托人说情。

现在求到了自己头上,朱棣不愿意理会。

不是他不念兄弟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