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绍有点坐不住了,王桓的下落至今未知,可他现在却只能等,这一夜过得太漫长。月亮不眠不休地照亮窗前一隅,晃得他连入睡都困难。
在离汝南王府两条街之外的一座小院里,王桓可谓是吃得好睡得好,对外面的状况一点儿不担心。
在她醒来的当晚,她就趁着月黑风高,随意披了件深色的袍子在这院落四周打探了一番,果不其然,那司马冲准备充分,里里外外的全是看守,生怕她溜了。
王桓试探的找了几个出口,却一个也没成,别说什么后门侧门,就连院墙上的狗洞都被人给堵了个严实,院墙上扎满了钢针。
王桓除非能挖出一个地道来,不然根本不可能逃出去。
明白了这一点,王桓也懒得与司马冲斗法,左右现在外面正乱着,她被关在这里也正好躲清闲。
那哑女实在将王桓的吃穿住行照顾的妥帖,尤其她做得饭很和王桓的胃口,要不是她能尝出来里面加了不少药,她肯定得多吃几碗。
只是他还没消要多少日子,一道晴天霹雳将王桓震的三魂尽散,她竟然来了葵水!
王桓早年为了扮男装,将那抑制葵水的药物吃了个遍,这也导致她不似平常女子一样,每月按时按点,反而是有时候半年不来,但偶尔来一次葵水得要上十来天。
当说不说,每逢这个时候她都得在床上躺上个把日子,也许是这些年吃的药太多,将身子吃坏了,每次来葵水时,不仅小腹胀痛,而且还浑身酸软没有力气。
算算日子,她已经有七八个月未曾经历过这样的情况,偏偏在她身陷囹圄的时候来了,她不禁在心里开始骂娘。
但这显然没什么用,她得尽快想想办法,怎么糊弄过那哑女,又或者,她该想想办法怎么着给自己弄点药。
小腹一阵阵的传来阵痛,伴着筋挛让王桓觉得走几步似乎都困难。但她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水沿着大腿蜿蜒向下,已经打湿了亵衣。
顾不上去擦拭额头上薄薄一层虚汗,王桓起身,慢慢地移动到屋里仅有的柜子前面,她前几日将这屋子翻了个遍,只有柜子里好像挂着几件麻布衣裳。
王桓利落地拿起衣服坐回到床边,从枕头下拿出一根木筷。这是前几天趁着哑女来送饭时,王桓偷偷留下的,尖端已经被她打磨得十分锋利,本想留着以背不时之需,没想到还能用到这儿。
王桓拿着木筷尖端,借着手劲将衣服拆分成几条,藏在自己的枕头之下,还有几根干脆塞在自己的衣服里。
然后她借口沐浴,问哑女要来一桶热水,和几件干净衣服。
用热水擦试了全身的污垢,垫着刚刚准备的布条,王桓换了一身清爽的干衣,看着地上沾有血污的衣服,王桓拿起刚刚的木筷,两眼一闭心一横,对准自己的左小臂,扎下去,沿着小臂的纹路划过,转瞬间,一道长长的血条立马溢出鲜血,王桓右手将木筷扔到屋里的角落,然后将血流不止的左手对准地上的血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