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怕我卸磨杀驴?”王桓有点惊讶,司马绍看起来可不是个到处发善心的主儿。
“赌一把,就赌将军的信誉如何?”
“成交。”
王桓答应得爽快,空手套白狼的好事她怎好拒绝,况且,就算司马绍之后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也完全可以拒绝。
“倒也算不上更好的法子,只是你这个法子太单一,也许你知道如何建立军队,但如何斩断民众与匪寇的联系,又如何能让他们主动归降,荆州又怎么拿出钱粮来供养他们?”
司马绍简单地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,比王桓所思显然更加全面。
“想过,但没想这么多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杀鸡儆猴,先挑个软柿子捏住,其他实力不强的匪首自然会乖乖投降。”
“我倒觉得,先礼后兵。”
“哦?你想如何做?”
“将荆州居民十户划分为一组,为十家牌。凡是发现与匪寇互通者,全组连坐,断了居民和匪寇之间的互通,另外,让他们戒备提防彼此,分散坚固的联盟。”
司马绍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,冷静地像是在和人讨论今晚吃什么。
“殿下好算计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
权术就是如此,把城池看作地图上的旗子,把人看作沙盘上的沙粒,随着执政者的手,拨动来,拨动去,芸芸众生只是随之起落罢了。
半月后
汉寿最热闹的十字路口,从晨起时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连平常摆摊儿的商户都纷纷停了生意,几乎全部围在路口的高台底下。他们并不是来看什么新奇的热闹,更不是什么演出,而是一场斩首!
半个月前,荆州府衙颁布了最新的剿匪通告,几乎在一夕间贴满了大街小巷,保证每一户人家都收到消息。
通告上说的“十家牌法”,竟然要一次性连坐十家。
尽管众人都有些担忧,但又觉得连坐十家与王刺史一贯以来温和的执政手段不太匹配,不少人都声称这不过是写出来吓吓大家罢了。
但这一举动还是让整个荆州人心惶惶,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。通告贴出来一旬日后,官府依旧没什么动作,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番惩处只是一种威慑。
让人没想到的是,就在前日,王小将军又派人贴出了新的通告,表示不久前,发现一户人家与匪患私联,蒙骗官府,劫杀过往商队获不义之财。
故今日,要公开处刑,以正视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