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大人让本世子好等。”沈时安拂袖,隔空敬了江束舟一杯。
江束舟浅笑,端坐后回了他一杯。这酒香醇厚幽扬,他颔首后将怀中带来的那壶珍藏的佳酿也摆了过去。
“世子言重了,在下,并未来迟。”
“对了,你那位义女呢,该不是跟别人跑了吧。”沈时安话里带着几分玩笑,江束舟却皱了皱眉,良久道:“养的池鱼向往自由,多正常的事。”
“她若执意不听话,不还有余毒制约她么,世子不必介怀,她的事,我有分寸。”
温酒入唇,沈时安眉眼弯弯,“我自没有怀疑大人,只不过我们的计划要提前推进了,我怕江大人到时候为难。”
江束舟郑重摇了摇头,“不会的,儿女私情同大义孰重孰轻,在下分得清。”
“那世子呢,这么多年表小姐还未找到?”
沈时安眯了眯眼,将一杯酒一饮而尽,懒懒地靠在一根柱子上,“我父王从未停止过寻找我姑姑的一对双生女儿,可这么多年来未有任何线索,我父王近些日子竟然也不慌了,我问他什么,他也不告诉我,真的是。”
言罢他又要揪着壶喝,被江束舟一把拦下,他苦笑道:“好了世子,这酒甚是难得,少酌多品才不算浪费啊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
江束舟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,温声安慰道:“既然王爷突然不再慌了,那便是他找到了什么线索,至于不告诉世子,或许是因为线索不甚明晰,再等等就是了。”
“嗯,承你吉言。”
两人对饮到不知几更时,忽有夜雨袭来,沈时安已醉得不省人事,江束舟唤了人送世子回去,他自己也接了把伞,慢慢踱步而过。
行至拐角,人烟稀少,他冲树丛里喊道:“出来吧,我看到你了。”
如烟拍了拍裙摆,从树丛里站起身来,江束舟前行几步,将她揽在伞下。
“我不用你这样。”
可她推不过江束舟,他狠狠攥着她的肩头,她挣不过。
“近来可好?”
“如您所见,好的很。”
江束舟被她冷言冷语所向,倒也不生气,“你昔日明明说不想再见到我,今日不还是过来这边了。”
如烟闷哼一声,摸了摸腰间的剑,“我是来杀你的,不过你命大发现得早罢了。”
江束舟笑了,抽了只手将人的下巴扳过来,“那今日还杀吗?”
“当然。”
她正要夺鞘,却被江束舟强硬地挡下动作,他低声道:“你等等,不是现在。眼下王府戒备森严,你对我拔刀,会是以一敌众。”
“想清楚,好吗。”
如烟“嗯”了一声,任凭江束舟攥了她的手,两人出门时,他的伞一侧,守卫并未看见她长什么样子,就这样两人并肩跨出了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