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闻见,你怎会嗅出血腥之气的。”
李砚修抚了下腰间的剑,冷哼一声,“闻得多了,便敏锐了。”
“对了,”桑宁补充道。“那个也不一定就是我爹的棺椁,之前的纹路不长这样,而且刚才我上手摸了下,停靠的这个棺材太新了。”
“小心——”
桑宁被燕王一把带至身后,一束箭倏地带了一封信直愣愣插在那木门之上。李砚修将来处打量了一番,确认偷袭之人已走,才抬手去取那封信。
【人我就带走了,回见。】
“什么人,我爹吗?他都成一个尸身了怎还会被人算计,他明明马上就要入土为安了。”
眼泪夺眶而出,李砚修本想用手帮她拭去眼泪,却在踌躇中终是晚了一步。桑宁一抹眼泪,朝门口跑去。
“等等,恐还有埋伏,我带你去追。”
桑宁话听了半拉就顿了脚步,乖乖在原地立定。“我不弱,不过……我觉得眼下还是不要落单比较好。”
骤风忽地袭来,有细细风雪摇曳。桑宁把披风紧了紧,她有些思念燕临安,眼下更是担心贼人偷走自己父亲的尸身是何谋算。
“燕…砚修哥哥。”
李砚修偏头扫去她肩头的枯叶。“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心里猜测的人选?”
“嗯。”
“汝阳王?听说那日刑场之上便是汝阳王的人过来射杀的老丞相,当时据说他们也在箭上留了书信。不过燕将军的人口风甚紧,本王的人并未查出来什么猫腻。不过以这留书信的作风,再加上陛下对老丞相判定的罪罚便是同汝阳王有私下谋划,有不臣之心,这里里外外牵扯的都是汝阳王,那便先推给汝阳王。”
桑宁同他并排往前方走着,听了他的话她不置可否,转身回看了这个义庄后,她叹了口气。
“义庄里的人看起来应该都被转移或是杀光了,可那些人并未对我们痛下杀手,反而还留了书信挑衅。”
“如果我是他们,或许会直接灭口来的痛快。”
“为何不杀?”
李砚修突然笑了出声,“死人是不会开口的,不杀我们,便是让我们开口喽。”
“啧,不信。”桑宁自顾自往前走着。
燕王倒是来了劲,“你为何不信。”
“你看啊,根据推测出来的利害关系,那最可能的凶手便是汝阳王了,可是有如此明显的指对性。我觉得要不是有人嫁祸,要不就是他们汝阳实在因为势强而胆大包天了。”
她暗暗捏了手掌,“虽然我爹已经死了,但死乃人生大事之一。我一定会尽快找回我爹的尸首,让他于九泉之下得以安歇。抢尸体的贼子,我定不会放过。”
李砚修抬手欲跟她结势,雪落得大了些,落在两人弯弯的睫毛之上,冰凉得怔忪一片。
“我帮你。”他说。
“多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