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换衣服,其实就是脱掉外袍,哪里需要帮忙,但若什么都不做,旁的男人看在眼里又要说妻子不贤不惠,不敬夫君。
跑一趟,搏个美名,却也不吃亏。豆卢昙便从不做有损她名声的事,不管王府内如何,在外,她总会给足濮王排面。
段简璧本没那么多心思,只是受了邀约,觉得不去不好,便一道去了。
到贺长霆换衣的厢房外,赵七例行在外值守,段简璧正要问话,听见房里头有人在呕吐。
段简璧要推门进去,被赵七拦下。
“王妃娘娘,王爷说不能放任何人进去。”
“我也不能么?”段简璧仰着脸,气势汹汹地,脱口就问出了这句话。
赵七也不确定王妃娘娘到底能不能进,但想着自己该说的说了,王妃娘娘毕竟不是别人,便也不再阻拦,放人进去了。
段简璧推开门,见贺长霆早已赤了脊背,微微躬身而立,面前放着一个痰盂,概是听见她进来的声音,忙用手背擦拭嘴角。
“你怎么了?可要传医官?”段简璧朝男人走去,他也迎面走来,截下她往痰盂去的路,欲要牵她的手,想起方才自己催吐模样,便又停了动作,走向水盆去净手。
“你到底怎么样?”男人不答话,段简璧有些急了。
贺长霆洗手漱口,端着满是酸臭酒味的痰盂放到门口,回来重新净手,才与段简璧说了句话。
“果真担心我么,我若是死了,元安不就有机会带你远走高飞?你也不必再担心我找元安的麻烦。”
段简璧是真心诚意担心他的,可没料到他张口就是这话。
瞪着他气了会儿,段简璧道:“说的也是。”
转身便走,又被男人身手敏捷地从背后拥在怀中。
他身躯一向火热,一年四季都像个扑不灭的火炉,有衣物阻挡还好些,如今赤了膀子,更像一团热火,密密实实地把她圈围在内,要把她熔了进骨子里似的。
所幸他每日都会冲凉,虽然火·热,却并没有异味。
段简璧一向知道挣扎的后果就是惹得男人更热,不定会发生什么更离谱的事,便也不敢妄动,只是别过头躲避他的亲近。
他双臂泛着亮铜色的光泽,合围在她身周,似蕴藏着无限力量的庞然大物,虽不霸道,却也强势地带着无法抵御的压制力。
“是担心我才跟过来的?”
她偏着头,正好露给他一截又细又长青葱嫩白的脖颈,他便就势低头吻了下去。
“不许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