濮王仍然有些为难,贺长霆照走不误。
濮王伸臂,装模作样拦一拦,被贺长霆推了下,便作势站不稳,踉跄跌倒在地,对贺长霆背影道:“三哥,你犯得着使这么大劲儿吗!”
看了眼禁军,摆摆手,无奈地说:“算了算了,你们一起上都不一定抓得住三哥。”
贺长霆遂拥着段简璧离了是非之地。
他的手保持着最初的姿态,单臂绕过她肩膀,却并不任由她的手自然下垂,而是连同另一只手交叠着牢牢包裹在掌中,将她手心一层冷汗早烘成了热汗。
因这个姿势,段简璧被迫偎依在他身侧,连走路都得被他裹挟着,两人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。
正如此走着,贺长霆突然停步,手下一重,段简璧的手差点叫他捏碎,没忍住嘶了声,欲从他掌中挣扎开来。
察觉她反抗,贺长霆本能地紧了紧力道,却又很快松手,任由她挣脱出去。
两人这才一前一后拉开了距离。
随在两人身后的裴宣脸色并无多少好转,看得旁边的赵七心惊肉跳,生怕裴宣忍不住脾气跳过去把王妃娘娘抢过来。
贺长霆没有回头看,他失态了,在一离开濮王视线时就该放手的,可他浑然忘了他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,不该再如此亲近,还是当着裴宣的面。
段简璧揉了揉手腕,听到身后随着他们停顿也慢下来的脚步声,意识到晋王为何放开了她。
她也没有回头看,不知方才她与晋王那番举动,在裴宣眼里又是何意思。
回至厢房,段简璧本欲将知道的前因后果说给晋王,想到他那人一贯讲证据,而她空口无凭,便又歇了心思。
左右此事已经上达天听,事关怀义郡主,圣上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,到时候那药的来处不问自明,或许她能顺藤摸瓜,洗脱那桩背负许久的冤屈。
段简璧洗脸漱口,坐在妆镜前通发,等着晋王离去后再换寝衣。
贺长霆察觉她心思,坐在外间背过身去,淡然说:“我今夜留在这里。”
段简璧皱眉,顿了顿,冷道:“裴家阿兄……”
“你我是夫妻。”
寒玉斫冰的声音阻断了段简璧的话。
第43章
贺长霆没有转过身,也没有离去,语调平静地像一把隐没在鞘中的长刀,“父皇今夜很可能会来,我不想让他问,我为何没有歇在房里。”
段简璧没有办法反驳,又坐了会儿,换寝衣睡觉。
躺下没多久,浑身发烫,从头到脚,没有一滴血是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