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汉吃痛,松开段简璧去捂眼,破口大骂:“臭婊子,连你男人都敢打,瞧我不剥了你的皮!”
大汉这次长了教训,自段简璧裙上撕扯下一缕布条将她双手背绑,扛起人便走。
段简璧喊着救命,又被那大汉粗暴地塞来一团汗巾,几乎塞到了她喉咙口。
段简璧呜咽着想把巾子吐掉,无助地望着夜色,忽而看到城门洞开,两队玄甲兵士手持火把纵马而出,火光簇拥着一人,玄衣金带,青骓马,身形颀长□□,面色虽清冷,却像一道劈开黑暗的光。
“殿下!”
“夫君!”
段简璧吐掉汗巾,拼尽力气朝那束火光喊。
大汉自也听到了身后开门的动静,又听段简璧叫着“夫君”,心想莫非真是她夫君寻过来了,吓得一个哆嗦,腿都软了,把人扔在地上,独自奔命去了。
贺长霆驱马近前,看清躺在地上挣扎的布裙小姑娘,果真是他的王妃。
“王妃娘娘,您怎么在这儿!”赵七讶然出声,忙跃身下马去扶段简璧,又对两个随从吩咐:“去把那人抓回来!”
贺长霆打量过段简璧,见她身上虽无明显伤痕,但脸色煞白,满布泪珠,衣裙也被人扯破了,转目望向那仓皇出逃、将要消失在夜色里的大汉,冷道:“不必抓回,就地斩杀。”
段简璧心神稍定,见贺长霆如此为自己出气,心内感激又懊悔,垂下头低声道歉:“对不起,我该早点回去的。”
贺长霆并没看向段简璧,对她的愧疚更是置若罔闻,驱马前行,吩咐赵七:“送王妃回去。”
“王爷”,段简璧想要解释方才的事情,想要告诉他,她为何来了此处,为何没能进城,想要晋王知道,她不是故意闹脾气,不是故意惹麻烦。
可是贺长霆没有勒马,没有回头,完全无意听她多说一个字。
她为何在这里,为何没有进城,是否故意闹脾气,是否故意惹麻烦,贺长霆全然不在乎。
“王爷,您今晚回去么?”段简璧必须要解释清楚今晚的事,还有丹书和竹青寻短见的事,她不能叫晋王误会她是个恶毒之人。
贺长霆已经驱马行远,没有回应,赵七说道:“王妃娘娘,不必担心,王爷去接个人,很快就回。”
“接人?”原来晋王来这里,真的只是偶然,是要办差,不是听说她没有回府特意找过来的。
她真是可笑啊,明明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晋王是特意寻她来的,她竟还有一瞬做了那样想法。
但不管怎样,晋王来得很及时,这就够了。
“王爷要去接何人?”段简璧很好奇,是谁能叫堂堂晋王殿下在宵禁之后请了圣令亲自出城迎接。
“裴宣,他今日从洛阳回来,王爷算着他应该会耽误些时辰,恐他今夜不能进城,特意来迎一迎。”
“阿兄?”段简璧小声疑了句,她只知裴家阿兄在晋王麾下效力,没想到竟如此受器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