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越王有大志,何必自我拘泥?贵国陛下既然默许吴王相争,说明他对太子不满久矣,既然吴王非嫡非长,也有资格,那你又差在哪里?你想要平安富贵,只怕贵国不容得你自得其乐,否则你也不必来长安了。”
章玉碗点到即止,只说了这段话,也跟着转了话题。
“婚事我会向陛下禀告,但陛下肯定还会询问义安公主,成不成,在义安自己的意愿。”
这的确是一桩不错的姻缘。
章玉碗觉得,皇帝和义安本人十有八九是会答应的。
在皇帝看来,崔玉跟北朝任何势力都没有牵扯,婚事本身还能与南朝结盟,又能免于妹妹远嫁,可谓圆满。
对义安公主来说,她婚龄已到,不是嫁给崔玉,也要在其他人中选一个,眼看她对崔玉,的确有些不同,平日里略显内向的表情,此刻却眉目带笑,柔和放松。
陈济点点头:“这是当然的,总得你情我愿,方才是金玉良缘。”
他原本还想试探一二,但刚才被公主一番话说得冷汗津津,已经没了锐意进取旁敲侧击的心思,转身抓着酒杯就走,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陈济心想,这女人属实是有些邪门的,竟好似窥见他内心深处,更可怕的是,自己还真被她说得有点动心了。
再不走,怕是连夜都要开始问她怎么回去推翻太子了。
但他在辰国的处境再难,目前也不是最难的哪一个,更不是最惹眼的那一个,提前跳出去,无疑是让所有人都以他为敌,那才会死得更快。
啧啧,邦宁长公主,这样可怕的女人,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喜欢?
陈济想到对方刚才说心上人比他俊俏的话,不由轻哼一声。
比他俊俏算什么,有本事比崔玉还俊俏!
……
这场中秋宴固然丰盛,但众人心思各异,真正将注意力放在宴会上的人寥寥无几。
曲终人散之后,章玉碗还未离宫,就有近侍过来,说皇帝召见她。
皇帝一晚上心神不宁,想必是为了雁门增兵与否的事情,章玉碗只道等待自己的又有一场临时小朝会,却不料只有一个谢维安在。